“什么家贼?”府兵将领道。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闫寸一把将朱小丙惯倒在地,骂道:“开门放无赖进府,或是你们不小心,见他们动手打人却不上前阻拦,也说得过去,毕竟护卫王府并非你们的职责,可眼瞧着他们施暴,却不去报信喊人,待他们动完了手,又一路恭送,恨不能给他们牵马坠蹬,是何缘由?”

    这一番添油加醋的分析,顺利抓住了众府兵的关注点。

    他们看着三名门房的眼神露出了狐疑之色。还真别说,是挺眼生啊,以前没见过这几个门房啊……哎对了,挨打那家伙也有点眼生啊——不,是背影陌生,毕竟大部分府兵还没机会看到闫寸的正脸。

    闫寸适时提出了建议:“咱们应该找管家问问,细查查这三个人的底细。”

    府兵将领采纳了闫寸的部分建议,他未找来管家,而是自己问道:“你们,何时入府的?”

    直到此刻,三个门房中的老者才上前来,答道:“回您的问,小人已跟随秦王十年有余,不过从前多干些体力活儿,也不怕诸位笑话,小的从前是清理恭桶的,上不得台面,因此诸位未见过小人。

    不过,贱内一直在王妃身边当差,小人能进秦王府谋一份差事,还是贱内的功劳。

    今年年初,我患了风疾,病虽好了,身体却大不如前,王妃可怜小人,因此给小人安排了个看门的活计。

    说实话,我今日是头一天看门,王妃的意思是,这些天秦王不在,府上一概谢客,算是这活计最轻松的时候,因此让我试试……”

    解释完了自己的情况,那年长的门房又指着两名同伴道:“至于这两位,他们入府时间确实也不长,诸位觉得面生,实属情有可原。”

    陈甲和朱小乙连连点头,附和着老者的说法。

    老者冲府兵将领拱手,继续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等就算再怎样失职,也不会坐视自己人被外人欺负,您想想啊,留下这么大个把柄,不是自寻死路吗?”

    陈甲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等压根不知有什么打斗,清河王的手下确实来过,不过询问了就清河王下落,我们当即就将人打发了,何来的……”

    闫寸冷笑一声,道:“好……说得一口谎话,尔等的意思是我在王府内值守,莫名其妙就能伤成这样,然后血口喷人污蔑尔等?滑天下之大稽!”

    闫寸一手叉腰,一手握住腰后的佩刀,在原地踱了两步,他按在刀柄上的手指下意思地伸展握紧,再伸展,再握紧。

    旁人看来,他已气疯了,随时可能拔刀砍人。

    “此时非同小可。”府兵将领道:“若府内真混入了心怀不轨之人,将再无宁日,此事必须查清。”

    他立即吩咐一名兵卒道:“你速去寻管家来,问清这些人的底细。”

    兵卒领命,飞奔而去。

    府兵将领又对闫寸道:“此事我自会处理,若他们有问题,绝不轻饶,你伤得不轻,且先回去,包扎处理一下。”

    “不必,小伤而已。”

    闫寸觉得不妙,他就怕这种等待的时刻,因为等待而无聊的人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果然,不祥的预感刚一浮现,就有人问道:“兄弟,你值那一班的?我可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