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没接,“我喷了别的。”

    丁兰时的颌骨上缘又紧了紧。

    他把药扔进她的塑料袋里,砰的一声,低而闷,让梁小慵的手沉一下。

    “买给你的。”

    “谢谢。”她换了一只手拎塑料袋。

    他们中间不再有阻挡。

    梁小慵走在人行道的内侧,夹在草坪与他的中间。K管与裙摆偶尔触碰,又分开,近得时候很近,远的时候很远。

    “你想说什么?”

    沉默地走了好久,微微出汗,她的头发黏在后颈。

    “晚上,”她不住地用右手掸着头发。他看了一眼,拐进有空调的教学楼里,“有时间吃晚饭吗?”

    “我八点下课。”

    “我来接你。”

    “还要去图书馆,”她说,“没有时间。”

    “我等你。”

    似乎没有听出拒绝的意思,丁兰时平静地把对话继续下去。

    梁小慵:“我不想去。”

    “什么时候想?”

    “都不想。”

    楼梯口的学生往来频繁,他们站在角落。边上,是工业产品系的毕业作品,一列的灯,橘hsE的灯光融融地发散,让他们中间不再相隔得那样泾渭分明。

    “因为我?”

    “因为没有时间。”

    长睫如同春燕的尾尖,梁小慵注视着其中一点荧荧的灯光,眼睛略微刺痛,挤出生理X的水渍。

    “既然不是因为我,”他的声音浮在她的颅顶,如一缕寡淡的雾,“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梁小慵便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