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时辰内,紫关峡谷发生两场地动,千星凼出现一道霓虹,琼渊楼所有弟子都来到长老所居的山峰那儿等候指令,越篁说:「应该是大千和楼主他们归来了。一起过去瞧瞧吧。」

    越篁和于凤祺率领所有弟子前往樊凊戈先前常驻的巨大石亭,他们凌空飞行,也有弟子骑乘灵兽仙禽,须臾,水sE天空彷佛画过无数流星。

    到了那石亭,果然见一名僧袍如雪的年轻佛修臂怀揣着个nV童,大家都识得那nV童就是樊凊戈,亦是紫关一带的主宰,只不过模样似乎又变得更年幼,先前瞧起来还有十二、三岁,如今却像是七、八岁小童。

    抱着樊凊戈的佛修即是大千,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生得宝相庄严,半垂眼眸的样子看起来端正温润。这里不是雨花城,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怀中nV童出声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没事了。钧和呢?」

    越篁说:「我感觉他昨晚来到紫关,如今楼主出关,他应该一会儿就过来。」

    话才讲完,段钧和果然带原崇豫飞来石亭,在众人注目下来到大千和楼主面前行礼,樊凊戈忙道:「原掌门不必多礼,这期间的事我多少听大千提起一些,你受累了。」

    原崇豫见她难得客气,也讪讪然笑了下回说:「还好。这次来正是要解决支柱的事。」他把事先绘好的符阵递上,大千代她收了。

    段甯向樊凊戈禀明传送阵的事,樊凊戈大方答应。得知能在三、五年内解决支柱这麻烦,石亭中的修士们纷纷热情道谢,Ga0得原崇豫不好意思,这事还多亏银幽曾现身过。

    「师父。」这时站出一名高瘦蓝衣的男人,其发sE黑白相间,半边脸因火纹而发皱、扭曲,另一半边脸却JiNg致俊美,此人就是姜怀瑜。他跪到樊凊戈、大千面前请罪,然而不等他开口说完就被樊凊戈打断说:「行了,知道你傻,罢了,你也是受其所害。我不怪你,只是这期间你仍犯下不少杀业,日後仍得受罚,面壁思过。」

    「谨遵师令。」

    「你这身伤找长老医治了麽?」

    于凤祺趁机告状道:「医了,不过他不乖乖喝药,只喝了几天就不肯喝。」

    姜怀瑜抬头辩解:「我不在乎外貌如何,只想留个教训警惕自己。再说那个药……难以下咽。」苦得要命。

    樊凊戈皱眉哼了声,叨念说:「怀瑜,你有这觉悟就够了,犯不着留着这模样吓人啊。为师看不下去,你想让为师难受麽?都是为师不好,是我没好好教你、关怀你,让你被妖nV拐了去,受尽利用,呜呜。」

    原崇豫在一旁看樊凊戈作戏,那演技实在是浮夸虚假,令他尴尬得嘴角微cH0U。而且樊凊戈根本挤不出眼泪,只好埋首在大千x怀乱蹭,亏得大千还能维持正经模样,换作是他配合樊凊戈作戏十成十会破功笑出来。他偷瞅段甯反应,段甯十分淡定,面无表情看自家师尊演戏,倒是姜怀瑜竟然信了。

    「师父!」姜怀瑜神sE为难又痛苦,又喊了声师父後说:「我喝药、我喝药就是了,你别哭,师父没错,错的是徒儿啊。师父你、大千大师你劝一劝师父吧。」

    原崇豫震惊,姜怀瑜真的信了樊凊戈,其他JiNg怪……聪明的都不吭声默默观戏,不聪明的就跟姜怀瑜一样完全相信楼主,甚至还有人掏出手帕擦眼泪。真是一对奇葩师徒。

    樊凊戈不想再耽搁正事,恐事迟有变,於是附在大千耳边说了几句,让其他弟子们先回各自居所和洞府待着,自己跟大千前去处理支柱的事。原崇豫也要求同行,段钧和、姜怀瑜自然也一并跟了过去。

    樊凊戈元神出窍,将那张符阵带到千星凼的阵眼化掉,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回归,原崇豫跟她说:「那纸符阵与万絮山时所用的略有不同,当时是情急之下催生的,手段粗暴了些,改良後的符阵温和许多,得花个三年五载才能将灵气稳定疏导。之後紫关依旧是灵气旺盛的好地方,只是不像过去那样环境极端,动辄有东西要成JiNg或妖化。」

    樊凊戈说:「我明白,方才看了那阵法确实是有其JiNg妙深奥之处。接下来我会联络南海那儿,跟他们解释这些事,让他们早做准备。钧和也写封家书去吧?」

    段甯拱手道:「弟子接令。」

    原崇豫吁了口气,总算把银幽遗志完成了一大半。不过他总觉得自方才开始姜怀瑜就不时往他这儿瞄,他也忍不住打量回去。不得不说姜怀瑜伤得有够惨,看得他於心不忍,这只坏鱼傻也就罢了,还特别Si心眼、直肠子,也难怪樊楼主伤脑筋。

    段甯察觉到原崇豫跟姜怀瑜两者互相偷偷观察,不免吃醋,他拉着原崇豫的手说:「既然此事告一段落,我就带崇豫回我那儿歇息了。」

    樊楼主靠向大千怀里休息,掩嘴打了呵欠摆手道:「去吧,往後原掌门也算自己人,双方往来也不必特意请示。我,想再睡一会儿,大千陪我两日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