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懂一部分文字后,我开始下意识地盯着生活中任何可能出现的文字。b如屋内的屏幕,上面播放着新闻。

    画面里出现熟悉的人影,正装的费尔切从摩天大厦里刚刚走出,就迅速被一群记者包围,当然还有一些围观者。他们嘴里说着关于此次修改的法案,我捕捉到一些关键词,诸如“困难”、“阻力大”、“急于求成”。

    面对怼在眼前的长枪短Pa0,文雅的议长依然夹着腋下的文件,微笑着整理领带。

    看起来实在是太多人了,如果是我,我可能会讨厌这群拥挤的人,这些黑乎乎的机器跟武器也没有区别。可费尔切JiNg致的鬓角连一丝汗水也没有出现,他完美得像蜡像。

    “我明白各位的意思,可我依然相信民众的力量。”他的口音听起来相当纯正,就算帕尔维奇老师来的话,也没法挑刺,“尽管今天的投票结果不甚理想,可也只是开始,不是吗?”

    “我希望能够为星际联邦做些真正有益的事情。”

    “我也很乐意为我们的下一代提供更好的环境。”

    “我会继续努力推进法案的通过。”

    随后,我就看见,在直播的电视镜头里,一颗圆滚滚的J蛋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砸在了他的眉骨上,蛋Ye飞溅了满身。哦,那可真浪费,我喜欢吃煮J蛋。

    他仿佛已经习惯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故,在下属们紧急遣散人群时,从上衣兜cH0U出白手帕,擦去脸上多余的蛋Ye。肩头的W渍依然存在,他看一眼,脱下了外套,随后表情淡然地朝着飞艇走去。

    袭击者已经被安保制服,嘴里高喊着“疯子”之类的口号。

    他头也不回地,在镜头的簇拥下,径直走进舱门。电视机外的我坐在凳子上吃着冰淇淋,随后是其他新闻,剩下的都是生面孔,也就没什么意思。

    “你在看议长吗?”巡逻到这片区域的安走过来,他当然也发现了我的全神贯注,“很少看见你对什么产生兴趣。”

    我指了指电视,“他是个好人。”

    安听到的话,笑起来,步子一迈,反向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椅背,“你还小,这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形容一个人不能单纯用好坏去形容。费尔切议长……是个很难评价的人,你知道吗,他会破坏多少人的蛋糕。”

    我只知道他给我小蛋糕吃。

    “所以,那个家伙是因为没有蛋糕才打他吗?”

    “嗯,也可以这样解释。”他看着我一直进食的样子,“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不会产生影响的,只要做了,就势必会引起一系列反应。越大的事,产生的影响也是越大,且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我听不懂,但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好像很有文化。

    “你和先生一样聪明。”我决定夸夸他。

    安看着我,“你很喜欢费尔切议长吗?”

    也谈不上喜欢,就像我喜欢吃所有的食物。我把冰淇淋吃了个JiNg光,又重复一遍,“他是个好人,老板也是好人。嗯,你也一样。”

    他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肩头颤抖,连泪花也从眼角挤出来。

    “嗯,对,对,大家都是好人……至少对你来说是。毕竟对你来说,给你一点吃的,就能满足你的所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