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被标记。”这么长时间,没消除陈杨的恐惧反应,余迟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般,有种混合着怜惜的不解。

    “他不是omega,需要信息素安抚,不喜欢被标记正常。”蒋珂翻看传真数据,听他这么讲,回完补刀,“或者标记给他只有心理阴影。”

    余迟神情顿变。

    蒋珂对他反应无察觉,打着报告,说:“既然答应研发神经类项目,那份临床资料能公开吗?这在医学上是先进技术,前不久记者到医院,有心做项目报告。”

    神经类项目是余迟跟蒋珂的医疗团队合作,余迟是生物领域专家,偏医学工程。新时代,科研领域划分细致,余迟只做前期研发,后续实验数据,临床试验等,由研究所,医院,制药多方统筹。

    脑神经项目重启,受国内外媒体关注,传闻进行过临床试验,科研所至今未公开数据,现药督局跟质检部施压要求科研所做出说明。

    对此,余迟对蒋珂说:“采访你替我去。”

    “那份资料……”

    余迟脑海闪过一幕,那份他带回家的文件袋,半晌,抬起眼睫。

    “我给你。”[br]

    那几天余迟格外忙,后面也想,如果他没接脑神经项目,空出时间多陪陈杨,再多关心他一些,也许会让温馨的日子更久一些。

    但人总会在平淡中放松警惕,沉浸安好。

    认为没事了。

    特别在陈杨情况转好情况下,他与过去毫无差别,至于记忆问题,余迟问蒋珂,蒋珂说:“他伤了脑袋,醒来吃药至今康复,按理记忆会随痊愈有所改善。”

    “未恢复跟记忆碎片化有关,他对某个时期有一段空白,应该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现在戒断反应没了,情况稳定下,可以通过理疗,逐步找回记忆……”

    他当时表情深谙,蒋珂话到一半打住:“我知道,你不需要。”

    “他这样挺好。”

    余迟明白充耳不闻,残留的问题不会消失,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通通封锁到盒子里,丢到角落,有朝一日突然打开,到时情况未知。

    这不符合他作风,但在拥有他、维持平静生活的巨大诱惑下,他很难不顾后果坦诚,取而代之的是成年人的理性,权衡利弊,需要考虑的东西一旦变多,对待问题就不再单纯。

    [br]

    周日,陈杨约余迟看电影,要出门了,余迟接到同事电话,对陈杨说:“我得回单位一趟,有个文件要处理。”

    陈杨好心情消逝,失望肯定有,也没辙:“没关系,你去吧。”

    余迟看出他失落,吻了吻他唇角,陈杨抱住他,想更进一步,余迟说:“我会早点回来。”

    “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