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集市更像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小路,小路的另一头就是碧蓝的海水,在沙滩上形形色色的人嬉戏打闹。有人说这里是美女的天堂,每年都有大批的女孩受邀来到岛上度假,富人们在互相切磋生意经,这些“伴游”的女孩便在沙滩上晒太阳。

    久而久之,来这里不带上女孩子似乎会被人瞧不起似的,成为一种习俗。别看斐济领土面积不大,在这里还有不止三五个高尔夫球场,还有一些分部在私人小岛上并不对外经营。纯子对食物不太感兴趣,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超街道深处走去,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只颜色鲜艳的金刚鹦鹉。在纯子的印象中金刚鹦鹉貌似属于猛禽,虽然比较亲人但也拥有锋利的爪子。老人指挥着金刚鹦鹉做出各种搞怪的动作,路过的人不乏将一些硬币或是纸币扔进他面前的红色小水桶里,看来在这里卖艺并不是被禁止的。

    城的夜市纯子去过几次,留给她的印象就是还算说得过去但并没有特色的小吃,廉价的衣物和随时可能丢东西的拥挤人群。记忆最深的是以为断了腿的老先生,两条腿搭在小轮滑车上用两只手撑着走路,小推车上还放着一只音响用来渲染气氛。

    几乎没人扔钱给他,不久之后便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在那以后纯子常常在想,就算是断掉双腿也一定有他能胜任的工作,虽然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可总不至于向人们寻求施舍吧。

    桂马听纯子讲述并没有太多感触,在他的世界里就连生命都可以随时丢掉,一个老人在战区和死人没有分别。所以即使纯子讲得再怎么活灵活现,桂马依然是木讷的跟在她的身后。

    从老人卖艺的摊位前走过再往下有很多贝壳做成的小饰品出售,这里的人大多说英语,也有一部分人说本地话,极少数一些人还会中文。桂马会说英文和日语,但他的日语水平仅够日常交流。

    一串精致的贝壳与水晶的手串要七十块当地的货币,纯子不知道换算成日元是多少,但桂马告诉她这个价格并不算高。贝壳大概是手工钻孔所以并不是十分整齐,用一种叫不上名字的粗麻绳子串在一起。纯子拿了一串戴在手上吩咐桂马付账,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询问桂马。

    “桂马?你名字里的桂马是将棋中的桂马么?”

    桂马点了点头,将棋他也会一些,“因为桂马只能向前冲锋,雪绘姐给我起的名字。”

    “那你原来的名字呢?”,纯子问。

    桂马摇了摇头,不知道是雪绘不允许他提起还是根本没有,或者说是他自己不愿意提起。无论如何,桂马始终没和纯子说他在战场上经历的任何事情。

    桂马拿着对方找给他的五块斐济元,纯子看到绿色的纸币上印着鹦鹉,觉着很有趣便从桂马的手里抢了过来揣进自己的口袋。继续往下走还有卖当地特色服装的小摊位,每一家都在宣称自己的商品为全手工制作,但纯子对这些奇形怪状的衣服不感兴趣。

    紧接着就是卖椰子汁的摊位,纯子买了一颗津津有味的喝起来。不知为什么,纯子从上飞机开始就感觉头顶罩着什么似的,仿佛巨大的危险这在向她靠近。眼看着再往下就到了沙滩,纯子无意游玩跟着桂马从一条小路折返,小路上的人很少大多数人朝着海滩去了。距离小路不远处就是方才经过的那条集市街,说是小路其实并没有水泥铺着,单纯是走的人多踩出来的一条路像这样的小路还有很多。

    纯子想要和桂马谈些什么,但着实想不出两人有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桂马的前半生是在战场上度过更加增加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因为纯子捧着椰子喝椰子汁,桂马就跟在她的身后。就在纯子地头去喝东西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再回头看,桂马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吓得纯子立即互换他的名字,“桂马!桂马,你在哪?桂马你去哪了?”

    纯子往回走了一段,桂马突然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有人跟踪我们,他跑得太快我没追上,我要给雪绘姐打个电话。”

    回到酒店之后桂马再一次消失不见,雪绘连连职责纯子。

    雪绘一边摩擦她手腕上的贝壳手串一边说,“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太多,我真不应该放你出门,好在你人没事。”

    “桂马呢?”

    “哦。”,雪绘站起身打开电视,切换到录像模式播放之前录制好的视频,“最近在斐济岛上出现了一批绑架团伙,他们在一周前绑架了一位英国富商并且所要巨额赎金。大概是看他们吃到了甜头,最近似乎又有一批心怀怪胎的人来到这里。”

    “没有抓住他们吗?”

    雪绘摇摇头,“不清楚,就算抓到了也会因为国籍等复杂因素不对外公开,大概是有人觉得他们逃之夭夭了吧。”

    纯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难得雪绘和她说这些。雪绘告诉她,在斐济一共有三百多个小岛,有人居住的仅仅一百多个,又三分之二的岛屿没人居住。

    “所以呀,小纯子如果被抓走可就伤脑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