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粗绳解开,将她放了下来。

    放松了浑身的肌肉做出无力的样子,听雨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拿药水,消毒,回身,拿药膏。

    男人举起一把刀,熟练地挖去了烂肉。

    ——将刀放在身侧,低头,抹药。

    男人将绷带剪裁成了适中大小,将她身上几处严重的创口包扎了起来。

    听雨闭上了眼。

    ——你知道你要杀了他的。

    女孩抿了抿干燥得已裂了口的唇。

    ——杀了他,踩着桌子从通风口逃跑。

    她看着男人专注地为她处理着伤口,又看了看在他另一侧的药箱。

    药箱结实厚重,用力砸在后脑上,哪怕是她的力气应该都可以导致人的昏迷。

    ——别蠢了,你忘记上次发生了什么吗?你险些被人活活打死。

    女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尖轻轻搭在了身侧的刀柄上。

    他们都以为自己被用刑后会失去知觉,但她每天都在暗暗观察着这几人的行为习惯和这间囚室的布局安排。

    她为这个机会已等待得太久。

    ——你知道你必须杀了他的。更何况你面对的是一个成年男人,你哪怕使出全力都不一定可以将他一击毙命。

    ——你不可以软弱,你还要复仇。

    听雨忽然一刀捅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就在对方痛呼一声往前扑倒时,她举起了那沉重的药箱用力往他后脑上砸落。

    他一声不吭地趴下。

    听雨急促地喘着气,跌跌撞撞地爬起,爬上了桌子又飞快地用刀拧开了通风口上的螺丝。

    她必须抓紧时间——

    “——你这个,”身后的男人竟然捂着流血的后脑站起,愤怒地将她从桌上提起狠狠摔在了地上,“不识好歹的小鬼!”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在一瞬间错位,听雨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