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乘皮糙肉厚,岑舒以打他一巴掌到头来反倒是自己手疼,掌心微微发热,大约是有点肿了。

    他一路揉着手回房,心里憋着气,推门时用的力就重了点,旧式的木门在沉静的夜里轻响,吱呀呀的尾声曳长,拖沓地飘在耳边,让人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门那边突然有人伸出手猛拽了岑舒以一把,他没设防,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没点灯的屋子里,只留下短促的惊呼。

    岑舒以前扑的趋势终止于额头“咚”的一声撞在什么硬物上,从高度评定,大约是谁的下巴。

    平城在北边,年前就开始见天地下雪,小厅正中的铜炉子里日夜不断地烧着银炭,屋里屋外两个温度,温热的气息乍然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冷杉的气味。

    冷杉……

    是霍化的信息素。

    霍二爷平日里冷冽的信息素此刻被热气催发得很浓郁,来势汹汹地裹缠上来,竟然有一点灼人的意味。

    岑舒以早就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但那一霎被惊出的冷汗不假,站定后抬手胡乱推了霍化一把:“你发什么疯!”

    霍化岿然不动,任由岑舒以动作着,像是大人纵容孩子过于娇纵的玩闹,只是按在omega背上的手却倏地加重了力道。

    岑舒以的披风不知什么被解开丢到一旁,他穿得不算单薄,水绿缎面的马甲用兔毛滚边,最先被霍化掀起来,连同内里几层都被扯得松散。他的手从下摆探了进去,没有阻隔地贴在了岑舒以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条件不好,岑舒以的身量一直单薄,后来在霍家做了几年养尊处优的太太,才养出一些肉来,平日里不显,肌肤相贴时才觉出手下躯体的绵软,贴着掌心,水一样,好像没有骨头。

    霍化低头,在并不明朗的环境里轻车熟路地找到岑舒以的嘴唇亲吻,没来得及拿下的水晶眼镜轻压在岑舒以的眼皮上,迫使他闭上了眼睛。

    岑舒以的嘴唇干燥,还有些许未消的凉气,被霍化一点点舔湿舔热,橙花馥郁甜蜜的气息因而渐渐弥漫出来。

    霍化微不可察地更加兴奋,滑到岑舒以后腰上的手有下移的趋势。

    岑舒以今天应付过另一个alpha,太不想再来一次,费劲地向后仰头,和霍化拉开一点距离,含糊不清道:“够了……”

    霍化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岑舒以湿润的嘴唇张合,抬手帮他抹去了那些晶亮的水痕,像是随口一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岑舒以感觉到霍化的指腹停留在他的嘴角,那破了个芝麻大的小口子。

    霍化很平和地说:“你的嘴角破了。”

    他的手重,岑舒以被按得有点痛。他没躲,反倒对霍化勾了勾唇,单侧的梨涡若隐若现:“你没闻出来吗,”他佯装惊讶:“霍乘亲了我两口,当然是被他咬的。”

    事实上当然不止亲了两口,岑舒以坐在霍乘腿上,全身上下该碰不该碰的地方都被碰过一遍,兼以吮吸舔弄。他的衣服被剥了个干净,走的时候才匆匆忙忙,落下件披风。

    霍化应该早在他没进门时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霍乘的味道,也只有那个beta小姑娘懵懵懂懂,和他们说了那么一会话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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