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珩并不是听不进劝的人,他哥说的每一个字他理应听得明白,只是他全心全意敬重这个哥哥,不能接受赵靖澜竟然为了袒护外人这样羞辱他,心思一歪,便不愿去认自己的错处。

    他被安置在小院后,倔强地绝食抵抗。

    赵靖澜听说此事后冷笑一声,小声对着脚边的陆霖道:“你看他像不像你十五岁的样子。”

    无辜被问的陆霖摇摇头:“奴才小时候也不会不吃饭。”

    赵靖澜把陆霖捞进怀里,调笑道:“这事儿你可得负主要责任。”

    陆霖面露不解。

    赵靖澜道:“我从前把教养弟弟的心思都花在了你身上,不然也不至于让他长成这个样子,你看,你怎么赔我?”

    陆霖面色一红,低低地唤了声“澜哥”……

    第二日,又疼又饿的赵舒珩又被打了一顿,他哥是真的“心狠手辣”,对着他半点怜惜也无,赵舒珩养尊处优,何曾受过如此狠待,晚上便全身发热,不省人事了。

    第三日,赵舒珩昏昏沉沉地睁眼,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他哥以“理”服人,叫他不得不明白了自己错在何处。

    自己都不是红脸,如何扮得了关公?

    第三日下午,浑身发热的赵舒珩被带到靖王面前,到底泄了气:“哥、我错了,我不懂分寸,没有决断……”

    赵靖澜觉得傻弟弟好像回过神来了,问道:“知错了,下次还敢?”

    “不!我不敢了……”赵舒珩柔弱道,“我处置不了萧朗星,请哥哥帮我……”

    赵靖澜问道:“你是恨他还是不恨他?”

    恨他吗?

    自己和他成亲十年,在人前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他对自己算得上顺服恭敬,就算他曾经在王府一手遮天,这权柄也是自己给出去的。

    他摇了摇头,若是萧朗星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何必恨他。

    “你要是恨他,就将王府继续交给他打理,他身受重伤,病中难免出错,总有法子光明正大地要了他的命。”赵靖澜淡淡道。

    赵舒珩猛地摇摇头:“不……”

    “你若是不恨他,回去之后便亲自照顾他,时常亲近着,做个样子出来。”

    ……要自己对他好、对他亲近,又有一点不甘心。

    赵靖澜似乎看穿了他眼中的纠结,笑道:“萧朗星掌管王府、教养幼子,在宗室之中素有贤名,连小孩儿都知道他的好,你害他差点命丧黄泉,闹到满城风雨,他怎么可能不心存怨怼?你留着他,却不想安抚他,日后家无宁日。”

    “就没有……折中的法子吗?”赵舒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