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起来就带着那么些无礼了,肖予白松开捂住嘴的手,“我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肖予安却摆摆手,看了看蓝桉,“既然蓝先生志不在此,那我们也不勉强。把给肖先生的酬劳拿出来。”

    先前答话的司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蓝桉的时候眼神还带着不满。

    蓝桉捏了捏,显然是对这厚度很是满意,“麻烦前边街角停靠一下,我正好去买些东西。”

    肖予安点点头,司机将车靠边停下,蓝桉打开车门,肖予安递过一张名片,“他日蓝先生改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络。”

    蓝桉没有伸手,关上车门冲他们挥挥手朝着相反的地方去了。

    “这人未免太猖狂了!”司机嘟囔一句。

    “有本事的人总是骄傲的。”肖予安说了一句又问道,“先前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只知道在这个镇上,具体在哪个村里还没有查出来,毕竟过了那么久,好多资料都遗失了。”

    “要抓紧核查,老爷子一直心心念念这个念想。”肖予安看着外边的街景,“也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在乱世之中挣扎活着,还是早已经香消玉殒。每每想来,都让他有些惆怅。

    “二小姐有夫人在天之灵庇佑肯定会过得很好的。”司机安慰了一句。

    “二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肖予白是今年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爱撒娇,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哭。”小的时候不耐烦总会想丢掉她,后来她真的丢了就变成心底一触就痛的伤。

    “爱撒娇的人最招人疼了,二姐肯定有人宠着。”

    “现在也想不了这许多了,能找到人,再说往后的事吧。”肖予安一点一点把那张名片撕碎,看着它被风吹走。

    蓝桉下了车,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拿出红包一点里边的钱,足足两千块,够大方。蓝桉很喜欢肖家人这样的脾性。将钱稳妥地放进包里,上次看中那一对情侣手表现在可以买了。

    不止买了手表,还买了布匹和吃食和蓝老头碰面的时候他将吃的东西全都塞在最底下,“车上全是熟人,你摆在明面上,一会儿还没到家东西都散没了。”

    蓝桉点点头,“给您买了点烟丝还有两瓶酒。”

    “买这些东西做什么,自家都种了烟叶。”蓝老头故作生气。

    “说是从蜀地运过来的,不一样的味道,我也不认得。”蓝桉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也不是时常都在买东西,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我以前也没给您买什么。”

    “哪儿就得要你买什么,把自己的日子过来就行。”说是这么说,他却拿起那包烟丝在鼻尖轻嗅,上了车还碰上人问,还假装不在意,“都是老三买的,让他不要花冤枉钱,他说什么味道不一样,我说他名堂多,不都是一个东西。”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父母一贯如此,赠予子女东西觉得理所当然,得到些许回报就觉得拥有甚多,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蓝桉靠着车子椅背,晃晃悠悠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就要下车了,村口遇上老田一家,他儿子又帮着拿东西去城里,既然碰上了,蓝老头拆了一包烟丝,背着手去了老田家,蓝桉拿着东西回去。

    进了屋子才看见宣景揽着小柱子两人睡得极熟,小柱子小脸和宣景亲热地贴在一块,整张脸红扑扑的,蓝桉却半点不觉得可爱,这小东西,怎么还睡到自己床上来了。双手将他抱起,拿起买的布料将他一并扔给外边嗑瓜子的江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