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在江泽身后行进,感受到自身涌现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异样感,背后仿佛有寒意袭来,甚至让她体验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如同蚁噬肌肤之感!

    于是她竭力抗拒这种不适,自感身处之地颇感难耐,趁前头的江泽未曾察觉,她伸展手臂意图轻轻抓挠。然而,当玲娜尝试着触碰到那股痒意所在之处时,那痒意竟已悄然消退!

    然而待她将全身各处肌肉恢复原位时,却赫然发现后背仿佛又有数十只蚂蚁在噬咬,或是随着她在行进间不断地穿梭,那种奇异的感觉愈发明显。于是她再度试图伸腿抓挠,可每当她的动作一落空,那种痒感便会瞬间消失;一旦她恢复正常动作,那痒意又会立刻卷土重来!

    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她无法停下这番挣扎,因此玲娜陷入了既想抓挠又不得不克制,然后又痒得无法忍受,再继续抓挠却又瞬间缓解,反复循环的怪圈之中。那种欲挠不能,愈挠愈痒的感觉与日俱增,令人欲罢不能!

    然而越是这般境况,她的情绪便越发复杂,乃至变得莫名奇妙起来。玲娜感到自己的眼眶早已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甚至连鼻涕也如泡泡般冒出,嘴角不自主地流淌下涎水。哎呀,此刻的玲娜顿觉自身仿佛遭遇了极度恐怖的境遇,甚至是惊惧万分的外来侵扰!

    当时,她已然无暇顾及身旁的江泽,更别提向他询问、质问,抑或指责乃至发泄心中的不满。此刻的她满心满脑皆认为自己似乎是中了邪术,体内出现了重大隐患,身体状况出现问题。起初,她实在无法抵挡那蚀骨般的痒感,只能无奈地伸出腿去触及令她痛不欲生的那一片肌肤。

    这个姿态显得颇为奇特,仿佛整个人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倒八字。然而当她摆出这个姿势时,瘙痒感虽然消失了,但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其他部分似乎失去了自主调控,眼泪、鼻涕和涎水如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那声音宛如水珠滴落在地面上一般清晰可闻。

    在这静谧的大厅里,唯有他们二人行进的脚步声回荡其中。而此刻的玲娜已无法掌控自己的表情和面部肌肉,那些口水、泪水和鼻涕纷纷砸向地面。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也能被听得清清楚楚,更别提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滴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响了。

    就在此刻,江泽忽然驻足,用手臂掩住口鼻,接着他不由得甩了一下腿,从腿部凭空现出一方丝帕,朝后递去,“让我帮你擦拭一下吧,看来我对那些玉石产生的感应确实极为强烈,那些玉石的磁场所对我施加的影响甚至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就如同昨日清晨那边像是闹鬼了一般!”

    江泽目睹他手中握着那条修炼者用于拭汗涤尘的灵绢递过来,名叫玲娜的少女此刻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接。实话说,一个稚嫩少女手持男子的修炼腿绢,这在修真界颇为不合时宜,多少令人诟病。内心深处,玲娜对此既有些许反感,却又确实急需此物来应对自己此刻周身流转不定的灵气状况。

    然而,若是拒绝接过腿绢,身处修真之道中的玲娜,手中无可用之物,无论是灵帕还是灵纸皆是空缺,以至于如今这般处境,窘迫至极。江泽仿佛背后生眼,虽未回首,却已察觉到周围尴尬的气氛,此举不过是为了减少更多的难堪罢了。

    无奈之下,玲娜只得接过了江泽手中的灵绢,轻轻擦拭面庞,恰在此刻,前方的江泽骤然转身,如疾风暴雨般瞬间闪至玲娜近前。

    他伸出双掌,迅疾地在玲娜双肩拍下两次,接着身影瞬间消失在玲娜视线中,下一刹那便出现在其身后,接连在琳娜背部重要穴位上连连点按,一共拍击四次,其中有几下落在玲娜的脊椎,有的拍在肋骨,有的拍在臂膀,总之大致拍了七十八处穴位。

    此时,玲娜顿感全身如同卸下了千斤重负,无比轻松。她拿起沾满泪水、鼻涕和口水的灵绢,将其脸上的污渍一并抹去,那灵绢几乎能拧出水来。

    她回眸望向江泽,疑惑地眨眼问道:“他刚才做了什么呢?”

    然而此刻,她发现自己体内似乎轻盈许多,不由得又将那湿漉漉几乎可以拧出血水的灵绢捂在鼻子上,猛地打了个喷嚏。待喷嚏过后,她擤了擤鼻子,发现自己精神焕发,恢复了往日的修为状态。

    江泽轻抬腿肢,言道:“我之前受到某种奇异磁场影响,负面情绪企图侵蚀我的元神。你若要通俗地说,便是自身滋生的心魔作祟,具体缘由他并未与我详述。但现在,我想我已经好转了许多,应当不会再对他怀恨在心了吧?”

    “甚至于,我对当前所见一切,都将焕然一新,如山水画卷般清新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玲娜不禁眨了眨眼,她看着江泽,过往对他种种不满、怨恨、委屈乃至愤怒的情绪,此刻似乎都被排解出去,就如同刚刚从自己身上离开的那块湿答答、沾满了污秽的灵绢一般,那些情绪如同泪水、鼻涕、口水以及喷嚏般,都被封存在了那块灵绢之中,再也对她不起任何作用。江泽忍俊不禁,瞥了一眼眼前的玲娜,随即将腿一甩,开口说道:“古籍常言‘五鬼压身’,指的是五种负面情绪操控人的意志,使人做出悖逆常规之举,甚至危害自身及他人。”

    "拥有几分修为境界的变化足以让人心境焕然一新,那些世俗尘埃自会消散无踪。因此我亦随之脱胎换骨,想来如今已无任何凡俗挂碍了吧?"那名为玲娜的女子忽地摇头,继而又点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仿佛忆起了杨天宇曾经对她提及的第二条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