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必须步步为营,揣摩不清江泽的真实意图,他深思熟虑之后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二十七万五千灵石!

    然而台上,黄老仙师与重返台前的掌柜面色皆显黯淡,如今仅有两人竞拍此物,若江泽背信弃义果真放手,此宝便会落入无人问津之境,更何况此宝对四周修士早已失去了引诱之力。

    无论这件秘宝背后究竟蕴含何等价值,在某种程度上讲,它与最初数千灵石的价值关联已然微乎其微,甚至与众人心理价位的数万灵石相去甚远。至此,这场拍卖已演变成为一场单方面的角力,至于这场角力能否持续,即便是黄老仙师和那位自诩掌柜之人亦心中无数。

    他们察觉江泽的态度瞬息万变,诡谲莫测。

    江泽不再顾忌黄老仙师及自称掌柜之人的眼光,转首看向那位始终保持沉默漠然之人,只见此人眼神狡黠转动,江泽暗忖时机已至,遂在对方尚未报价之际,果断出声:“先前出价二十七万五千灵石,如今我再加五千元,二十八万灵石,阁下是否愿接手?若是不愿,想来黄老仙师处应当已有定论。”

    那掌柜听罢,回首望向黄老仙师,示意他是否应继续抬价。

    然而黄老仙师却冲他投以一道略有愠怒的目光,其中之意明显:此价已是天价,你所破损的那些法宝坛罐之损失,可无法与此相比!这笔买卖你就算净赚,至于那些破碎的坛坛罐罐,找寻那个泼皮无赖或是财力匮乏者索赔去吧!

    掌柜无奈之下,紧咬牙关,旋即面向江泽宣布:“二十八万灵石,一次,二十八万灵石,两次……这位道友是否还会继续竞价?”

    此语在此前全程未有提及,此刻突兀说出,显然是意在敲打对方。

    那名神色木讷之人目光流转片刻,随即摇头。江泽见状一笑:“既是如此,便以二十八万灵石成交,此黑猫终归吾手矣!玲娜姑娘,请支付灵石。”

    玲娜虽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江泽精心策划的一局,一件起初仅值一二千灵石之物,最终竟以二十八万灵石成交。她并非在乎这点灵石,只是觉得憋屈窝火,遭此黄老仙师与掌柜联手设伏,实在有失公允!

    然而她性格豪爽,径直走向台前,在那店小二手持的灵石兑换器上刷卡划走二十八万灵石。江泽微微点头,随之将手中黑猫收入囊中,瞥一眼满面冷汗的掌柜,问道:“此黑猫是否该妥善封装起来呢?”

    掌柜微微点头,唤过身边的炼器学徒,很快寻来了一件专用于封存灵物的法器袋,将那只看似寻常实则蕴藏玄机的黑色灵猫仔细地收纳入内。如果说先前并不这般谨慎对待,只因它曾被视为凡俗之物,如今经过一系列神秘手段的运作,竟使得此物身价陡增至二十八万灵石,自然也就需配上精美的灵木盒以及象征尊贵的赤红丝绒了。

    炼器学徒在精心收殓黑猫之际,嘴角不禁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笑容,心中暗自腹诽:此人果真是个不通修炼界的门外汉,不管说得多么天花乱坠,最终还不是为了区区一只黑猫花费了二十八万灵石?

    此宝若非以千灵石的价格增值二十八倍,即便是百灵石之数,亦堪称惊人的二百倍暴利,看来此番交易,对方当真是捡了个大漏。

    待一切妥善安置完毕,学徒恭敬地将装有黑猫的法器袋交予掌柜手中,然而掌柜此刻却是心头郁结。这场并非正规拍卖的交易会上,能卖出接近三十万灵石的高价固然可庆,但那边被不慎打碎的那些珍贵古董,又该由何人赔偿?

    黄老道神色淡漠地拭去额角汗水,瞥向那位掌柜,心知再纠缠此事亦无意义,毕竟买家愿掏腰包,买卖已成定局!

    他冷笑一声,“区区一件普通木质的法宝仿品,年轻人,吃一次亏便要吸取教训才是,在修炼界中纵然家财万贯,不懂门道也是白搭!”

    江泽点头应承,“前辈所言极是,您方才已然提及它的价值在于其叠加效应,故此我想请教您,这轻盈如斯的木制法宝,究竟是何种奇异木种所造?为何其底部刻印的那个印记,并非寻常的封印火漆?”

    其中还涉及到所谓的三成利润分成——即便这件法宝的成本仅有一分灵石,自己实际所得也不过二十万灵石,还需额外支付给黄老道十万元石!

    随着法宝交易尘埃落定,围观之人渐渐散去,仅剩不足三分之一留连不去,他们或关注着场中尚待鉴别的物品,或奔走探听那名惹祸者砸坏众多陶罐瓷瓶后的处置情况。店内喧嚣渐消,最终只有七八双眼睛紧紧盯着店内动态。

    “我是修炼界的门外汉,还是我对灵石视如粪土?这只看似轻飘飘的黑猫,或许材质确系木头所制,但诸位是否思考过,它的真实价值究竟几何呢?”

    此时,江泽目光落在那个已经被妥善封装好的法器袋上,将其递到玲娜手中,忽然开口道:“黄老道友、掌柜大人,两位在此修行界中皆属佼佼者,且声名显赫,地位崇高。既然你们认同我先前的言论,认为此物至少价值二三十万乃至七八十万灵石,那么请问,你们是否曾想到过……”

    “原来这木头乃是传说中的冥界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