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卿知道孟战京是真生气了。

    她艰难抬起还打着吊针的手,握住了孟战京满是枪茧与血渍的手。

    那发黑的血渍,都是在抱她回来时沾染上的,她在手术室里多久,孟战京就在外面守了多久,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周思卿知道自己对孟战京来讲有多重要,就像她知道孟战京对自己有多重要一样。

    “战京!”

    看着孟战京那冷峻有型的侧脸,周思卿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用生命保护你的战友,对不对?”

    “我只是做了一件你会做的事情而已,在潜移默化间,你的精神与信仰,已经渗入到我的血脉与灵魂中。”

    她微笑着,说道:“我不想做依附你而生的菟丝草凌霄花,我想做一棵参天大树,与你并肩而立直入云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满足于爱情带来的滋润与甜蜜。

    或许是孟战京带来的蝴蝶效应,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牢笼与束缚,一飞冲天。

    直到今日她终于明白,那个冲破束缚带她飞上云霄的庞然巨物叫信仰!

    在周思卿璀璨夺目的眼眸中,孟战京心中那点怒火瞬间消散。

    他无奈叹息着,俯身将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

    “那你就做一棵长在我树冠下的小木棉树,就算与我并肩而立,也让我替你遮风挡雨好不好?”

    他凉薄的唇贴着周思卿的脖颈,感受着她血脉的流淌与悸动。

    周思卿笑着答道:“好!”

    江沉与欧阳怀舟很是识趣退出了病房。

    二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从云层里穿透,温暖的光芒撒遍南疆每一寸土地。

    “怀舟。”

    半晌,江沉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点卑微与小心翼翼。

    “你就不能学学周思卿那样,偶尔撒个娇服个软,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你也知道,男人这生物都很好面子!”

    欧阳怀舟双臂环胸,扭头看着自己这卑微到尘埃的丈夫,半晌,忍不住笑了。

    “当初娶我时,我就说过了,我不是个会撒娇的小女人,你说你也不喜欢撒娇的女人,这才过去几天,怎么,说话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