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着静躺在床上的女人许久,才与赵医生说:“有劳您半夜来一趟,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药馆有任何需求随时与许良沟通。”

    钱不是问题。

    医生资源、千金难求的药材也没问题。

    只要能配出解药治好喻唯一,盛世什么都能牺牲,包括他自己。

    这些话他没说,但赵医生心知肚明。赵医生点头应着,随后提起医药箱离开了主卧。

    夜色如水。

    盛世在床边坐了一夜,无眠。

    输液袋里的药水打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拔了针头。棉签按住针孔,没有鲜血溢出后,他才撕开创口贴,细心贴在喻唯一手背上。

    她穿着她往昔穿过的小吊带睡裙。

    这些衬身材的裙子都是盛管家和孙嫂买的,并不是喻唯一为了讨他欢心。很久以前盛世就知道,但他愿意沉溺于后者,假想这是她穿给他看的。

    两个人相爱,总得有一方先主动。

    不然哪里还有后续的故事?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是她陪他过年吃团圆饭?还是做蛋糕为他庆生?亦或是在茶馆相亲那会儿第一次见她,觉得她乖顺惹人怜?

    也许更早。

    盛世也不清楚。

    他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是那种,第一次相见第一眼看着就觉得心里舒畅,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时间都变得温柔的感觉。

    他甚至猜想:

    也许很多年以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跟喻唯一见过。

    否则,她怎么可能轻易拿捏住野性难驯的盛大少爷?

    三年时间飞逝。

    曾经有着锋芒的盛少渐渐褪去了锋利的表象,工作上更加成熟稳重的同时,生活中也更懂得怎么去爱人了。

    盛世目光定格在女人手臂静脉的位置。

    每天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