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是个很奇妙的国家,它的政策表面上看起来充满了包容和平等,政府一边宣称感染者可以在这个国家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正常的社会地位,一边却又在实际操作中对感染者们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区别化管理。这种管理不仅仅是在资源分配上的差异,更体现在对感染者的生活区域和活动范围的严格控制上。

    在这个国家,感染者被精细地划分为多个等级。

    那些被认为具有较高社会地位或特殊利用价值的感染者,有幸被纳入移动城市中生活在相对来说更加优越的环境中。虽然他们居住在被称为感染者区块的地方,与城市的其他部分有所隔离,但至少能享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和社会资源。

    至少约翰老妈的廉价矿石病抑制剂是能直接购买到的,不需要抢购。

    然而,对于那些被标签为价值较低或缺乏足够社会地位的感染者来说,他们的命运则截然不同。他们被政府无情地边缘化,被迫居住在移动城市周围环境恶劣的外城去——或者说是贫民窟。

    外城区的选址大多在移动城市的入城口周边,少数会选在底部源石发动机排气口,这里的生活条件极其恶劣,缺乏基本的生活保障,更不用说发展机会。这些区域内最常见的不是警备人员,而是黑帮。,感染者们在这被遗忘的角落里艰难求生,与移动城市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哥伦比亚政府通过这种区别化管理,巧妙地转移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阶级矛盾,实现了一种扭曲的社会稳定。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政府和以莱茵生命为首的科研企业,在外城区的艰苦环境中培养出特殊的人才。

    他们利用感染者的困境,以低廉的成本雇佣他们进行高风险的工作或实验,他们希望能在这种近似于‘养蛊池’的极端环境下孕育出能够为哥伦比亚带来利益的“特殊人才”。

    这种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为哥伦比亚带来了利益,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社会隐患。尤其是在整合运动在乌萨斯掀起了反抗的大旗,感染者之间,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而外城区的不满和愤怒也在不断积累。

    提卡伦多正是在这种环境下,‘被迫’做出抛弃感染者地块的决定。

    哥伦比亚的社会结构就像一座建立在火山顶上的城堡,外表坚固,内部却充满了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因为一次小规模的喷发而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而纽莱堡市的外城区,就坐落在入城口的周围,那里是典型的哥伦比亚政府区别化管理政策下的产物。维塔莉娜没去过那里,她对于外城区的了解仅限于同事们的描述和一些零星的报道。

    但听时月的语气,她倒是经常去那里,似乎对那个区域有着自己的了解和联系。

    “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她吗?”时月转过头,向维塔莉娜发出邀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似乎这次的任务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当然,我还有问题等着她回答。”维塔莉娜回答得毫不犹豫。她心中有着太多疑问,而斯卡蒂的出现可能是解开这些疑问的关键。

    “那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五分钟后我们在一楼大厅见。”时月迅速地安排着接下来的行动,之前的相处中,维塔莉娜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时间观念很强,不喜欢无谓的等待。

    “没问题。”维塔莉娜简洁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她的步伐坚定而迅速,显示出她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五分钟后,腰上挎着武器的两女戴上莱茵生命的袖章,离开了分部。维塔莉娜虽然不理解时月对袖章的重视,但时月却义正言辞地解释说,在外城区,这枚袖章有时候比身上的武器还好用。

    它不仅代表着莱茵生命的身份,更是一种力量的象征,能够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望而却步。

    然而,两人的行动都没有逃过隐藏在暗处的深海教徒的眼睛。这些神秘的教徒,总是像幽灵一样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中游荡,他们的目光监视着莱茵生命的一举一动。

    确认两人离开的方向是前往外城区后,深海教徒悄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奇特的装置,轻轻一按,装置上立刻闪烁起幽蓝的光芒。他低声念叨着某种咒语,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然后向主教传递了维塔莉娜和时月离开的信息。

    而在纽莱堡地下水道内,马库斯坐在那台被邪魔意识浸染的留声机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在得到教徒们传递回来的消息后,马库斯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那么,就让我成为,你们之间沟通的桥梁吧。”马库斯的声音在幽暗的下水道中回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疯狂。

    他坐在那具灰白色的重构身躯旁,用一根生物材料管将自己和那副空壳躯体相连,接着缓缓打开了留声机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