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呆在屋子门前,外面下着雪,冬天是冷的,特别是这个冬天,加上呼啸的北风不住地刮着,一时之间令人有种末日般的无奈。

    荒村的人们一般在这样的冬天里,纷纷聚在一起,烤着火,说着一些有趣的故事,日子于悄然之间过去,倒也有些意思。

    不过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此时几乎门可罗雀,一片悄然,略有几丝风飘过,旋即逝去,似乎也害怕有何妨碍,至少呆得久了会惹人说闲话来着不是?

    天气非常不错呢,刘寡妇出了屋门,打扮一新,说是花枝招展亦不为过,路上的行人见了,纷纷要为之点赞,甚至有驻足目送之者,可是对于这等鲁莽之辈,还真的是不能入刘寡妇的法眼,看也不看人家,甚至要啐上一口口水来着,之后便如风逝去,到了吕镇大街上了。

    知道刘寡妇要到来,吕镇的人们为之罢市,纷纷蹿出了店门,有人甚至直接打烊关门,目的不过是趁此机会,多多观看刘寡妇,这种风情万种,一般来说,并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运气不好的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在这些人群之中,颇有些游手好闲之辈,四处逛荡,招惹是非,专门要做些不好的勾当,寻衅滋事,甚至杀人越货,简直无恶不作。

    刘寡妇此次出现在吕镇,当然也是逃不脱这些人的视野,纷纷凑上前来,不是说要看看她的眼睛,这便说了,还真的非得与之去酒楼里喝一杯酒不可,如若不从,定当后悔莫及,因为在吕镇,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神一样的,简直无人敢于与之为敌,稍有不从,瞬时之间便灰飞烟灭。

    尤其是那个脸上有块枪伤的汉子,四十来岁,不知干了何种不可告人的勾当,直是得罪了当官的,不然不至于吃了枪子,破了相。

    此人的脸上除了有枪伤留下的痕迹外,尚且还有一块明显的刀疤,在最近一次刀战中,不小心被人砍了一刀,此时留下长长一个口子在脸上,非常不好看,一般的娘女,那是一点也看不上这号人的。

    刀疤脸此时出没于吕镇大街上巷,碰到了刘寡妇,一时无法忍受饥渴,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之做些事情,甚是无耻,简直禽兽不如,刘寡妇当然拒绝,不肯与之有任何关系。

    “今天你从我是从,不从我也是从,还真是由不得你了。”刀疤脸狂笑着对刘寡妇说,说完这话,也不顾人们的劝说,这便动手动脚起来,直是非常之无礼,使刘寡妇喊起了人来,可是在这个地方,虽然是人潮汹涌,却是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个个木讷得有如一棵树,之所以呆在此地,不过是为了看一下热闹罢了,并不会为谁伸出援助之手。

    就这样,在这吕镇大街上,刘寡妇当作众人的面受到了刀疤脸的强暴,人们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人说刀疤脸的不是,完事之后,刘寡妇独自躺在冰冷的街道上,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夜色降临大地的时候,刘寡妇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些愚蠢之辈,似乎也想如刀疤脸那样对待自己,可是这些人禁不住一阵吼喝,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这刘寡妇会沦为何物。

    刘寡妇是走不回去的了,那些好心的人们看在她伤势严重得不行,纷纷谴责着那个该死的禽兽,有人当时就出了些钱,为刘寡妇买了一身像样的衣裳穿上了,虽然不是很好看,却足以摭羞挡丑,不然的话,这么破衣烂衫地回到荒村,届时将成何体统呢?

    而一些身强体壮的人,看着刘寡妇成了这般模样,纷纷起了同情之心,当即表示,可以把她抬回家去,至于这工钱嘛,可以一分钱都不要。

    这些身体强壮之士之所以如此,除了有同情心外,也当然还有个自私的打算,准备在抬的过程中,以帮助刘寡妇为由,略微去摸一下她的手什么的。

    对于这些好心人,刘寡妇当即表示非常的感谢,一度为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有时为了减轻人们的负担,非要从担架上跳下来,强撑着,想以自己微弱的体力,咬牙走回荒村。

    这样的打算当然是要不得了,当即有人表示反对,因为如此一来,不仅刘寡妇处境相当危险,自己的那种小小的私心也得不到应有的满足,一时之间,纷纷表示,得想个法子,千万不能让刘寡妇从担架上跳下来了才好。

    人们最终采取的不过是一个相对来说有些愚笨的办法,那便是把刘寡妇绑缚在担架上,甚至还在担架上作了些法术,固定住了,无论如何不能使刘寡妇下了担架,否则的话,于人于己皆是不利。

    往前抬了一阵子,天上因为太冷了还是什么,竟然是落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大雪瞬时之间便使得大地茫茫一片,简直不分东西南北,并且那些石头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冷得不行,正在冬眠的它们,被众人匆匆的脚步吵醒,一时烦躁不已,有些这便扑上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些汉子的头乱打过去。

    冰雹也是不住地落下来了,这天气太冷了,一些砖头大小的冰渣子从天而降,十分之不讲道理,硬是往那伙汉子的头上招呼,一时之间,众汉子几乎是遍体鳞伤,已然是没有了抬人的力气,当时就有人准备着逃去,不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了。

    可能是刘寡妇长得太俊俏了吧,连老天也吃了醋,对于那些胆敢摸刘寡妇手的汉子,一时之间几乎是出离愤怒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狂风呼啸着刮过,而大地上的石头滚滚而来,大山更是随时可能崩塌……

    最终那伙汉子在摸了几下刘寡妇的手后,受不了这种虐待,纷纷弃担架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使得刘寡妇只能是艰难吃力地从担架上爬起来,慢慢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本来狂风呼啸的大地,一时之间,几乎一片祥和,那些蠢蠢欲动的石头,那些即将崩塌的山体,到了此际,皆是正常的模样了,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