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落,余辉仍是灼灼,却照不进紫宸殿卧榻旁的昏暗角落。

    阿玿侧坐榻上,半张脸隐在暗处,听得耳边脚步声靠近,人声响起,“阿玿,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转过身,还是浅笑,“不。”眼眸转动,咬了咬下唇,嗫嚅小心的又问道,“那...那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赵元冲微愣,却松了口气。

    他怕,很怕,怕她见了故人会想起些什么。所幸还好,她只是吃味。

    “是...后宫妃嫔。”

    明明清楚,可亲耳听到,却又是一番滋味,“两个都是?”

    “不是。”

    “哪个不是?”

    “...阿玿,她出言不逊,你不用放在心上,朕...我定会将她严惩治罪,今后再不敢有人对你不好。”

    阿玿唇角微翘,摇了摇头,“她倒也没说错什么,你若如此,反倒累你被天下人指责,我...我没什么委屈的,说好甘愿只占花丛一隅,却为这点小事郁郁,其实是我不对了。‘宠幸’就‘宠幸’吧,这词旁人用的,我也没什么用不得的。”

    说罢,她坐回床上,绞着手指。

    半晌,未听见皇帝回话,他觉得有些奇怪,遂抬头一看,却猝不及防撞进一片蜜色的胸膛。

    赵元冲脱掉了外衣,赤裸上身,仅着一条单薄里裤,牵起她的手,按上自己滚烫灼人的肌肤,道,“阿玿,不管世人怎样言说,无论来日史书如何盖棺定论,你该明白,我们之间,从无宠幸一说,你我交合欢好,水到渠成,我们行的是夫妻之礼。”

    饶是阿玿再感动,如此直言不讳,也让她面颊红到滴血,不敢对视。

    赵元冲托起她低垂的脑袋,温柔凝视片刻,从容躺倒榻上。

    九五之尊神态一派痞气无赖之状,说,“阿玿说的对,‘宠幸’之词没什么不对,假如当初...假如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帝,臣妾可也是日日等着你临幸呢。旧时则天皇帝高阳公主等人临幸面首时,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阿玿这样温柔?”

    他带着笑意,毫不避讳的看着她。那模样...妖孽至极。

    谢玿心里“咯噔”一声,脑中如云似雾,稚气未脱的脸上神色变幻,眼中惊吓与感动交织,还有的那一些...可以称之为欲念。

    赵元冲看她被吓傻了,直接动手勾引。

    被牵引着,退掉了鞋子,趟上了床榻,她头昏目眩,手足无措,喘道,“赵元冲,你要做什么?”

    赵元冲拉开她身子,轻吻她微颤的双唇,眉梢清晰,眼痕浅淡,带着笑意看她。看的她心旌摇荡,“等阿玿临幸我啊,你快些。”

    这哪是九天之上的皇帝,分明是修炼多年行凶作乱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