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一众醉酒之人呆若木鸡半晌,还是坐在门边的一位羽林卫大了舌头边询问边用脚勾开房门。
门口之人未进来。
众人齐齐望去,吃了一惊。
那站在门口以手捂面之人,可不正是禁军统领贺连?
几个羽林卫醉的手脚抖擞,还要行礼,被捂面的贺连挥止。
陈修往门外跌脚再瞧,并未见皇帝身影,刚松了口气,一瞧贺连面上,大惊道,“贺贺贺贺贺...贺统领你怎么了?”
众人这才定睛一看,贺连脸上那捂也捂不住的,是一大块墨迹,自右额往下,污了小半张脸。
醉鬼陈齐指着他大笑,又指指谢玿,含混不清手舞足蹈,“一样的一样的,丑八怪,没人爱,丑八怪,真奇怪。”
他已经口无遮拦了,顺带着一帮酒壮怂人胆的羽林卫哄堂大笑。
陈修呆呆的,也无意阻拦。
贺连郁猝的看了那边一眼,又把视线转回谢玿。
谢玿问,“怎么了?”
贺连言简意赅,“不放心,让我跟着你。”
谢玿道,“我问你脸怎么了?”
贺连颇为幽怨哀愁的喘口气,有口难言。
谢玿正要请他进屋,只听楼下一把娇绵却气势十足的女声叱道,“那谁!!你先下来!”
这一声叱完,不知唤的贺连立即回头下望,谢玿心中瞬忽一颤,猝不及防间又惊又喜,眸光闪烁间忽喜忽悲了一阵,才又平静下来。
贺连也回头瞧着她,似是询问。
只见谢玿冲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微诧,却依旧遵应下来,独自下楼了。
楼下贺连捂着脸,咕咕哝哝看着那姑娘。
一个时辰之前,赵元冲听辰良说了谢玿口信,对此人如今的“说走就走”骂骂咧咧了半晌,无奈叫贺连前去拎人。
贺大统领顺路在苏禹道苏大人家的家宅后门出学鸟叫,趁着天色未晚想将怀中的一盒香粉递给苏家大小姐。
南陈气候特殊,花草甲天下。香粉是南陈上贡的惹尘香,成周仅有三盒,他拒了陛下其他的赏赐而独要了惹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