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骤然一深,眸底几缕她瞧不清的情绪涌动。

    江晚芍忽然想起,今日谢锦书提起通房丫鬟时淡然随意的语气,如同父亲如出一辙。

    自己又敬又爱,天神偶像般的父亲,不也在母亲去后半年,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迎娶了母亲的好姐妹吗?

    好似成就丰功伟业的男人,自古便不可能是专一的。

    身为正室,要做的便是习以为常,接纳丈夫的新欢,接着识大体地处理好府内上下一切。

    然而这些,她身为摄政王妃,却似乎从不需要考虑。

    裴渡他,也会如同大多男人一样,将承诺抛之脑后,移情别恋纳入新欢吗?

    瞧见裴渡只是看着她,并不如她所愿俯身吻她,心里不禁没来由地堵了一下。

    不肯亲就不亲吧。

    江晚芍扭过脸,去瞧自己手中的那块暖玉。

    鬼使神差般,她将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夫君,你要纳妾吗?”

    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表达的极不恰当,好似在催促这事发生一般。

    “我的意思是……你可有想收作妾室的女子吗?”

    这话……说的似乎更奇怪了,江晚芍脸颊发烫,恨不得把那两句咽回肚子里。

    裴渡微眯了下眼,盯着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阴沉,很可怕。

    “芍儿想说什么?”

    纳妾?这是要将他丢给别的女人?

    谢锦书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芍儿每次见了,回来都是这古怪游离的模样。

    江晚芍不知该说什么补救一下,有些词穷。

    “看来夫君不想……那就好……”

    耳尖烫的几乎都要生疼,她垂着眼,不敢再看裴渡的脸色。

    裴渡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

    她怎么能因为父亲和谢锦书的行为,就去对裴渡妄加揣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