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母亲这般态度强硬,周点玉深叹一口气,忍了忍还是道:“娘,我从来都不在意旁人怎样看,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不受委屈,活得自由。”

    见她如此,徐良娣胸口血气上涌,费力压下眼角潮意,又将她抱住,温声劝道:

    “娘怎会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此次,算娘求你,听娘一回,好吗?”

    见母亲如此,又想到在周宅时周香芷的话,周点玉多少能猜到一点母亲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但见母亲执意隐瞒,她又怎忍心去揭她伤疤。

    思来想去她一时心中愤懑,半晌没有言语。

    另一边,萧临肃等在外间。

    他就随意坐在那里,神色莫辩,便有一股莫名的威压,令人不得忽视。

    小厮见他坐下,给他送了一壶茶后又退守在门口。

    萧临肃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雪中春信,不过应当有点保存不当,有些受潮,香味有点散。

    萧临肃在心中冷哼一声,这口茶,也十分熟悉。

    他向暗处招了招手,一个人影悄没声息地出现,得令后又悄没声息地消失。

    连守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厮都未曾察觉。

    人影退去后,萧临肃睨了一眼那小厮,将他喊了过来:

    “这茶可是依着你们大东家的口味备的?”

    小厮诚实道:“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这茶是我们管事备的。”

    萧临肃神色莫辩,又问:“你们东家在何处?”

    “方才……”

    “下去!”

    小厮刚开口,却是方才去周家请人的管事狐先生迈步进到了房间内,斥退了小厮。

    小厮领命退下,并知趣地将房门关上了。

    见闲杂人等退下了,狐先生靠近萧临肃,一撩衣摆抱拳单膝跪了下去,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给御史大人请安,不知御史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御史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