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唐坐着武侯车,稍稍后仰。

    他拿了杯酒,目视前方,低声回道:“耶律尧不是来拜访的,他的行踪是到了京城,我的人查到之后才暴露的。”

    一句话,秦不闻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宴唐的人察觉到耶律尧的潜入,之后京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我原本打算静观其变,不打草惊蛇的,但是有人得了消息,传给了耶律尧。”

    “耶律尧见行踪败露,便直接公布身份,声称自己是作为漠北使节到访。”

    秦不闻抿唇:“他这个随从数量,可不像是使节,更像是刺杀。”

    宴唐没说话,算作回答。

    难道耶律尧本来的意图,是想要刺杀宋谨言?

    只是被宴唐查到了行踪,才改口说自己是使节的?

    “陛下呢?他是什么意思?”秦不闻又问。

    宴唐沉声:“陛下的意思,耶律尧不能死在曜云。”

    秦不闻明白了。

    即使耶律尧不是漠北使节一事人尽皆知,但为了两国的安稳,耶律尧作为漠北君王长子,也不能在曜云境内出一点意外。

    耶律尧这家伙。

    这么多年没见,还是精明得跟毒蛇一样。

    后面的事情秦不闻便也捋顺了。

    因为耶律尧的“突然造访”,宋谨言必须要陪他演这出戏,这才急匆匆地设了宫宴,宴请漠北使节。

    秦不闻突然有些心气不顺。

    ——耶律尧敢这么肆意妄为,分明是吃定了宋谨言不能动他的心思!

    “宋云泽呢?”秦不闻又问,“看宋云泽的脸色,他作为漠北的‘盟友’,也不清楚耶律尧的突然造访?”

    宴唐颔首:“是,耶律尧此次的行踪,除了与他随行的心腹,无人知晓。”

    秦不闻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