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坐下,瞧着面前七八个精致万分的小盒,不动声色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鼻下嗅闻。

    不是热茶,而是牛乳,想必是外祖母知道她要来,特意准备的。

    “外祖父身体可好?昨日之事可把崇月吓坏了。”

    梁崇月手上的茶盏还没放下,闭着感受牛乳香气的双眼还未睁开,就开始说瞎话。

    向劲松见崇月如此,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崇月果真聪慧,怕是昨夜之事她已经知晓了。

    瞧着崇月端起茶盏,他才猛然想起老妻的交代,将放置在一旁切好的水果端上桌,放到崇月面前。

    “祖父身体尚可,不劳崇月忧心了。”

    梁崇月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浅笑,端起牛乳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那就好,崇月昨夜知道的时候,心神不宁,一宿未眠,恨不得能立马天亮,好来瞧瞧外祖父。”

    梁崇月根本不担心外祖父的身体就算昨夜真的出了事,她这么多年药丸细心调理的身体,除非一剑封喉,或是一刀毙命,不然都能等到太医前来医治。

    “公主殿下这副样子,恕臣有眼无珠,隐居深山多年,不懂现在外面的世界都变成了这样,实在没有看出殿下到底是哪里担忧定国公。”

    梁崇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她小时候刚认识李彧安的时候,也曾与他虚与委蛇过一段时间。

    后来这个老狐狸不知道从哪看出来她是装单纯了。

    三番几次想在渣爹面前揭穿她,为了保住秘密,她就给他下药。

    药也药不死,就是会让他的病重几日,需要在家里多躺几天不能上朝。

    更不能在渣爹面前胡说八道,诋毁她当年纯情小白花的美好形象了。

    后来她有一次没控制好药量,下多了一点,差点给他药死。

    他在朝中混的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自然怕死,拖着快要不行的身体,面色惨白的主动找来求和,只求一副解药,表明此后愿意与她保持表面和气。

    梁崇月声音柔和,像极了从前人前人畜无害的模样:

    “李太师真是许久不曾与本公主见面了,忘记了本公主当年赠药之恩,李太师这身体好不容易养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山上了吧?”

    在场之人,除了梁崇月本人以外,只有李彧安听出了公主殿下这话里的意思。

    向劲松和向华焱算是了解崇月,听出了崇月这话里隐隐约约还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