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巡防队公布官方通告:“近日的造物袭击一家攘夷志士动乱,全由以贵为领导的攘夷志士团伙所为。即日起将由教团全权接管国家事务,教团将遵循以民为本的原则重新指定各种规章制度,同时巡防队将对贵一团伙进行通缉,扰乱社会秩序者严惩不贷。”

    月也不知道自己誊写通告时应该抱以什么样的心情。他最近正忙着糊弄剑道大会的事,巡防队的工作目前被放在次要位置。

    群众对于“教团接管国家事务”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还没有临来改革和变迁,一切都并未改变。

    幸亏还有攘夷志士的存在,他们莫名其妙被扣上了黑锅——虽然也不算莫名其妙?总之,他们现在很有用。

    今日一大早月便带着一队人去车站迎接剑道大会的嘉宾评委,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

    他见过。在惠织的村子里。

    “哟。小美女。”老头也看到了月,他挥挥手,不紧不慢迈开步子向月走来。

    “前辈,又见面了。”月微微低下头,腰间的佩刀也跟随着身子的摆动摇摇晃晃。

    这把刀是他从家族里带出的唯一遗物。在教团烧杀抢掠时,他跟姐姐躲在父亲的房间里,无意间瞥到了这把刀。

    它代表着铃木家族。他知道。

    “绘青呢?过得怎么样?她来首都了吗?”松尾走至月身前,问道。

    “在被巡防队保护着。她过得很好。”月回答。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松尾老头的腰间,一把看上去经过了许多年头的木刀静静伫立。

    “那就好。她爹娘可挂念她了。”松尾默默点点头,“什么时候见到了她,给她捎句话。爹娘想她的。不过爹娘过得很好。”

    “过得很好?”月不知为何,脑袋缺了根筋般问。

    “很好...”松尾说着,叹了口气。

    他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绘青的娘已经疯了。她爹也变得颓然至极,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般。

    “我去首都看看你们二女儿。”松尾临行前说。

    “绘青啊?绘青...不知道那孩子在大城市过得怎么样?惠织,你说呢?你不是最关心妹妹了吗?”女人抱着一团被褥说。

    男人怔怔的不说话,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瞬——仅仅是一瞬间有了一丝光芒,随即又淡了下来。

    “惠织呀,你说,妹妹会不会在首都见到田一郎了?田一郎那孩子总是害羞,见到绘青之后肯定放不出几个闷屁,是不是?”女人喃喃。

    “汪。”小田看起来很失落,蹭着女人的小腿。

    像惠织刚刚死去时,它不断蹭着惠织的遗物般。冰冷的遗物逐渐得到小田身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