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说着,抬眸,补充道:“到时候,还求公子庇护。”
一句话,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她在主动提出依附于他,甚至……可以委身于他。
沈玉玦眸光柔软下来,“阮临赋所在的船,过两日会停靠在这里,到时候,你们一家人,便可以见面了。”
阮清的手,轻轻一颤,终于有了情绪,抬眼弯着风情无限的眼眸,温婉一笑,“多谢沈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帐中,又悄然氤氲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
沈玉玦直到手上的伤口处置好,都一直盯着她的头顶柔软的发。
“我该走了。”
他收回手,看了看上面包扎的棉布,相当精细整齐。
他怕若再不走,便再也不想走了。
阮清吹了灯,安静坐在床边,并不起身,昏暗中,只低声温婉道:“公子不方便,我就不送了。”
此情此景,但凡换了个男人,都会立刻肾边涌起一股邪火,当场改变主意,扑上去,将她生吞了算了。
可阮清算定,沈玉玦是个死要脸的,他一定会忍着。
他果然没让她失望,一言不发,起身,如一道影子般离开了。
门关上那一刻,阮清终于绷紧的身子一松,瘫在了床上。
两天,还有两天就能见到爹娘了。
她忍不住开心地在床上打滚儿。
可旋即一想,若是爹知道,他的女儿是靠什么活到今天,又是凭什么手段见到他们的,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他也许会打死她。
当年,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阮临赋的女儿,虽然穷,但是清清白白,这辈子绝不与人做妾。
可她现在,非但比妾贱,甚至连个外室都不算。
她是太子见不得人的姘头。
又是靠着撩拨有婚约在身的沈玉玦,才能见到他们的不要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