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部队啊!”赵秀勤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个榆木脑袋,人家不回来你就不会去找他?你人就站在他跟前,他还能往回撵你?”

    赵秀勤手指上的泥蹭到了满春额头上,她用手背蹭了蹭,歪着头想了想。

    上辈子她倒是真去部队找了,上演了一出千里寻夫的苦情戏,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闹得很难看。

    “妈,其实我想和他.......”

    满春斟酌了半天没敢开口。她妈要是知道她想和陈远州离婚,估计能当场气吐血。还是先斩后奏吧,到时候她卷着铺盖卷回家,她妈总不能把她赶出去。

    赵秀勤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满春含糊了两句,把话题岔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娘俩一人背着一个大背篓往家走。一路上赵秀勤还在给她出谋划策,满春左耳进右耳出,十分敷衍,快到家的时候,她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个男人。

    满春忽然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是陈远州。

    赵秀勤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是姑爷回来了,她推了推一旁的满春,高兴的不得了。怪不得刚才她闺女那么淡定,原来是知道人今天回来,这孩子嘴也够严的,连她都瞒着。

    陈远州也注意到二人,他步子迈得大,过来以后伸手要接过赵秀勤的背篓。

    “哎呦不用不用,背篓上全是泥,你这身衣服怪干净的,我自己来就行。”赵秀勤连连拒绝。

    “我来吧。”陈远州犹豫了一下,喊了声妈。

    满春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为什么陈远州会提前回来?他不是应该明年春耕的时候才回来吗?这次怎么和上次的剧情不一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把你的也给我吧。”陈远州人长得高大,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有的是力气,一背篓的土豆对他来说太过轻松。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满春,可眼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瞧这孩子,都高兴傻了。”赵秀勤习惯性的敲她脑门,满春条件反射的伸手护住额头,可她手上还沾着泥土,倒是一点没浪费,都蹭脸上了。

    花脸猫满春一句话也没说,有些惊恐的连连后退两步,低着头从陈远州身边绕了过去,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陈远州看着那个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信还没寄出去,离婚的事还没说,人却回来了。从前满春总是默默盼着陈远州能回来一趟,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人要是没回来该多好。

    “老太太,快看谁回来了!”赵秀勤热络的拉着陈远州的手进屋,徐奶奶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见到陈远州,浑浊的双眼忽然亮了,嘴里喊了两句,陈远州没听清,赵秀勤倒是习惯了。

    “这不是保仓,是远州。”赵秀勤纠正道。

    保仓是满春的爷爷,已经去世快二十年,老太太有时候犯糊涂,见谁都喊保仓。

    “谁?”老太太一听不是保仓,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你孙女婿,陈家的老三,他小时你还抱过他呢。”赵秀勤替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