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观里回来,这若眠就像通了奇经八脉似的,每句话都能说进惠夫人心坎里。

    惠夫人也希望祁聿怀能主动提纳妾一事,但只怕他没那么蠢,若眠也毕竟不是妲己。

    她只盼若眠的肚子快些大起来,到时候纸包不住火,她有的是法子让这丑闻闹得半个京城皆知。

    至于靖王府那边,惠夫人也早打过商量了,等明年开春,两榜一放,祁府再上门纳采。

    距离明春放榜,可还有足足六个月。

    “云儿考虑得周到。”

    闻言,若眠只觉得惠夫人笑得极为瘆人,好像她半条命已在惠夫人一笑间被算计得灰飞烟灭了。

    此后惠夫人隔三岔五地打发若眠去祁聿怀内书房送东西,吃的喝的都有。

    若眠呢,只管把漆盘丢给秦嬷嬷就跑。

    ~

    祁聿怀四兄弟一行逶迤至祁盛书房。

    众幕僚议事完,正往外走,两厢打了个照面。

    其中有个叫于柘的,才拜入祁盛门下不久,总听同门比较主家的两位公子。

    今日一见,那满面富贵,一身花花雀雀,恨不能蹬金踩银的,怕就是他们嘴里的二公子了。

    再看一旁格外出挑于三人的祁聿怀,白玉冠月白袍,腰悬古玉,气质清冷得有如寒山月高山雪,很与于柘旧日所见的人物不同。

    坦白说,旁人一看面相便知其不能免俗。

    唯独祁聿怀,于柘一见之,竟生出他不该久居凡尘的可惜可叹。

    这样的人物,世俗的金银地位和功名,都像糟蹋他。

    “叹什么呢?”同门掰正于柘的身子,“人都走远了,早不巴结,这会儿看穿了也没用。”

    于柘苦笑两声,只恨自己不能变成女娇娘。

    祁盛叫他四兄弟来,无非问书。

    祁聿怀不必说,对答如流。

    祁连和祁信也有进益。

    轮到祁嗣延,祁盛一见他那副“死到临头”的表情就忍不住笑,摆手打发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