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合上眼,便听祁聿怀一骨碌爬了起来,呕得十分厉害。

    若眠一惊,掀了被子起身,将青釉唾壶推得离他嘴近了些。

    他半趴在炕沿,一手撑着地,吐得很辛苦,手背青筋都撑出来了。

    若眠不好装看不见,倚过去扶着他,拍他的背。

    可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经她帮忙,本来艰难撑稳当了的祁聿怀直接掉趴到地上去了。

    结结实实的。

    “蠢丫头。”祁聿怀眯着饧涩的醉眼,音色酥得不像话。

    若眠也因祁聿怀压下来的重量跌了一屁蹲,红着耳垂坐起身,“大爷等我一会儿,我去倒茶,你漱漱口。”

    等她端了漱盂回来,祁聿怀已端坐在炕沿了。

    没错,醉酒的祁大爷自己爬回去的。

    若眠后知后觉,有些发窘。

    她往日伺候惠夫人都很周到的,今儿不知怎么了。

    祁聿怀漱了口,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若眠将红漆盘放在炕尾高几上。

    “东西都搬来了?”

    那一摔像把祁聿怀的醉意都摔没了似的。

    “都搬了,大爷这会儿清醒了,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秦嬷嬷先见,醒酒汤还在炉上温着呢。

    祁聿怀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默许了。

    若眠盛了汤来,还温着,祁聿怀一饮而尽。

    “……时辰不早了,我伺候大爷更衣睡下。”

    祁聿怀苦等这话久矣,起身站直了,“过来。”

    若眠上前环着祁聿怀的腰解他束腰,祁聿怀趁势抱着若眠就不松了。

    “大爷,你别闹。”

    祁聿怀埋首在她颈间嗅了嗅,“你为何总是这么香?哪里弄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