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忽然拱手躬身,“晚辈无上宗第九十九代弟子林渡,拜见临湍仙尊。”

    这位在宗内就是她这个住在禁地的人都没碰上一次,至少得先在这位辈分最高的大恋爱脑前挂个名吧。

    这一声太过正气了,正气到危止和临湍都吓了一跳,连同那地上被危止的灵压禁锢着的人。

    临湍调整了些脸色,开口也带了些温和的醉意,“第九十九代,我这一代的还没飞升的家伙不多了,你是我哪个师弟的关门弟子不成?”

    “晚辈师承阎野仙尊。”林渡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不是个守礼的人,阎野都没有受过她的礼,但此刻做来,却也浑然天成,演得像模像样。

    “啊,那小屁孩啊。”

    临湍辈分高年纪大,只是因为心结而一直无法飞升,如今修真界,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她的名字了。

    天下第一避世不出,天下第二闭关正待飞升,天下第三半途以邪道成金身。

    林渡觉得修真界正常人太少了,大家都不太正常,所以正常的也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临湍?就连阎野都少见到我,只怕也不会提起我。”

    女子似乎状态有些微醺,主动起了话头。

    林渡不能说自己有挂,反应极快地找了个理由。

    “仙尊手中的酒,是无上宗宗门内库的醉玉山,晚辈刚好有宗门内库的令牌和出入账册。”

    这酒别处都没有,是无上宗的特产,内库里头的,是对外不售的陈酿。

    饶是第七候的无相境修士,喝了也会如玉山倾倒,故名醉玉山。

    临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凤朝倒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滥用童工啊。”

    林渡的小脸上终于浮现了往日的生动,她用力点头,一脸凄惨,“今天我还是刚修完农具过来的。”

    临湍嘶了一声,“不过你师父小时候也修过那些,你这也算……师徒传承?”

    林渡觉得这宗门的两任掌门里面,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更靠谱点。

    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宗门传承。

    “说真的,这小孩儿的师父不行。”危止忽然插话。

    临湍用酒壶敲了敲危止的头,连名带姓喊他,“楼危止,没有你这样当面撬我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