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跟我们说说,这农药怎么用,明日我和你几个弟弟就去田里用上。”

    他搓搓手,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先不多用,先洒上一亩地试试,如果螟虫真的死了而稻谷未伤,我们再把剩下的用了。”

    包飞光二弟插话:“父亲说的是!正好要抽稻穗,我还记得有一年不知为何没螟虫来祸害田地,那年收获的粮食多了许多!”

    “我也记得那年,可惜第二年又有螟虫。”

    一孩子插话:“我记得我记得,那次丰收之后,祖母给我们每个人都吃了鸡蛋。”

    他有些嘴馋的咂咂嘴:“不过还是大伯带回来的擂肉饼好吃。”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给亭长当亭卒!”

    长辈们哈哈笑着,揉揉孩子们的头:“好,你也去!”

    “今年用了亭长制的农药,等粮食丰收了,咱们自家也能做擂肉饼吃。”

    一家人就着肉饼的剩余残香,细细商议着该如何用农药。

    今夜天气晴朗,空中无云,月亮渐渐爬上枝头,清辉月光洒进了小院。

    小孩子们往常这个时间都睡觉了,如今大人们不睡,他们也不想进屋,只依偎在父母怀中,在他们满怀希望的交谈声中昏昏欲睡。

    这一夜,即使到了许多年后,都是他们记忆中的一抹美好良夜。

    农药的事定下来之后,柳意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离得近的官吏家田中指导围观撒药。

    她也不是一个人出门的,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十个穿白色短衣的学徒,旁边是王在和郑三河。

    王在手中抱着记录册,郑三河则是背着竹筐,里面小心放着笔墨纸砚。

    前方是兵丁们开路。

    柳意每次出门都会很亲民,但这也不妨碍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带着一堆人。

    这就导致了无论旁人有没有见过她,一看到这架势,就知道是亭长来了。

    他们当然不敢凑到柳意面前去问,但私底下互相低声交谈还是没问题的。

    “亭长今日又来剿匪吗?”

    “应当不是吧,整个长湖亭都被亭长带人翻了一个遍,哪还有匪徒?”

    “何止没匪徒啊,现在整个长湖亭连小偷都见不着一个了,说是其他里的小偷都不敢来我们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