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书庐里聊了很多,和三年前一样,一个稚子,一个老翁。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随后的一个月,老爷子便在山庄住下了,伺候在其身边的就是王清晨和郑邦这两个小家伙。

    郑柏一如既往教学一般给两人讲述了诸多科考的注意事项。

    毕竟两人的年纪已经可以参加童生试了。

    王清晨今年九岁,正是童生试的应允年纪,童生试,顾名思义,便是童子也能参加的考试。

    对于他这个弟子,郑柏倒是不担心,但是对于年长一些的郑邦他却是语言之中多是担忧。

    王清晨能感觉出来,郑柏夫子在极力撮合两人的友情。

    但是此时此刻,郑柏性命垂危,身为孙子,郑邦又哪有闲心心思他顾。

    “我这孙子哪都好,就是脾气太过急躁,不适合做官。

    若他往日有何祸患,还请你出手帮他一把,老朽感激不尽”郑柏此时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

    如果别人听到一个耄耋老翁对着一个童子说这样的话,肯定会吃惊不已。

    不过郑柏知道眼前的小子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才有此所托。

    而他回来一方面是落叶归根,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给自家孙子铺条后路,他觉得王清晨值得。

    “学生一定尽心”不是尽力而是尽心,足以说明他的含金量。

    对于郑柏他没什么好说的,虽说两人只有半年不到的师徒情谊。

    但是这个老头却是对自己实实在在的用心,这他能感觉到,所以他也愿意给老爷子的后裔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便好啊!这便好啊!书案上有封信,是我给县城青山学堂的周夫子的,你拿着,

    他看完信便知道你的情况,今年的童生试有些晚了,明年你便可以试试”郑柏伸手指着书案上的信笺说道。

    “学生谨记”

    “拿了信出去吧!将邦儿喊来”此时郑柏气息已经十分微弱,王清晨知道这边是大限将至了。

    七月初,郑柏夫子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有大操大办,他以学生的身份守了一天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