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生嗤笑一声,带着对人命的漠然,隽秀的脸庞在摇晃的吊灯下面忽明忽暗,像个反派。

    卫渺无感,埋头苦吃。

    隔壁船舱里,正规静坐的工藤大郎一板一眼吃饭。

    耳边充斥着母亲略显神经质的话语。

    “卢桑啊,他若不是个支蜡人该多好?”

    “大郎啊,这次见到你叔叔,你一定要求他送你去特殊学校,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快速成长为和你父亲一样优秀的存在。”

    工藤大郎放下手中筷子,恭敬点头,“嗨!”

    看着儿子乖巧的听话的模样,山下智子欣慰之余,揪心的疼痛。

    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如今必须要成长起来。

    “大郎,我会让爱子陪你一起的。”

    她捂住胸口,柔声道。

    工藤大郎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恭敬点头道:

    “多谢母亲!”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温柔似慈母的女人突然发疯一样冲向他。

    瞬间他就被压倒在地上,脖子上枯瘦的双手不停的用力,女人口中发出野兽的嘶吼。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对父母没有情绪波动,却对一个支蜡女人那么上心。”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工藤大郎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仰头看着船舱顶部微微摇晃的吊灯,感受着颈部收紧,能够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很沉醉。。。

    忽然,脖子上枯瘦的双手松开,他的母亲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瞧见什么怪物一般。

    她紧张的把眼神空洞的孩子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邮轮是在第四日下午到了沪上码头。

    顶层的甲板视野极好,远远能瞧见码头忙碌的场景。

    光看画面就仿佛能听见熟悉的声音。

    等船靠近停泊在码头的时候,卫渺正喜滋滋的指着外滩路边一个卖桂花糕的摊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