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扔,又舍不得。

    她的绣活向来拔尖,手中那男子鞋面上同色绣线正勾勒着一副鸳鸯戏水。

    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以大男子的粗心,自然不可能看出来。

    李寡妇自以为把心思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被继承了她衣钵的李大丫看了个透。

    见李寡妇愣在那儿,李大丫自以为占了上风:

    “娘,黄掌柜可比你大上不少呢!你就算给我找后爹,也得找个好的啊。”

    “啪!”

    一巴掌扇在李大丫嘴上,李寡妇眼睛通红:

    “给我闭嘴!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她纵然有心思,也是深深埋在心底不敢公之于众的。

    被李大丫赤裸裸的说出来,就像是揭开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李大丫捂着脸委屈的看着李寡妇,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娘,您就知道打我!要是您跟堂寡妇一样争气,我怎么会落得这个田地?”

    李大丫向来心高气傲,她长的漂亮,又有一个好手艺,一直觉得自己会嫁的很好。

    这些年求娶她的人不在少数,她眼光高,愣是一个没瞧上。

    直到江家上门,她看到仪表堂堂的张秀才便一见倾心。

    张家给的彩礼丰厚,奶奶也没反对。

    她以为她会过的很好很好,最起码比娘要好。

    谁知道,那张秀才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李大丫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李寡妇举起的手再也不忍心落下去,她叹息一口搂住李大丫:

    “你纵使心里不甘,也不能什么话都乱说。”

    “再者,江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这么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