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汲眼珠子一转,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回答阮筝的问题。

    “没什么,一个仇人罢了。”

    “仇人,皇上您的仇人?那您怎么不给他降罪?”

    封汲摸摸鼻子:“他有恩于朕。朕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所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把个大好江山都拱手让给他了,这份天大的恩情他是一世都还不完了。

    阮筝直觉小皇帝没跟自己说实话,大胆地盯着他的眉眼看:“皇上,那你们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你哥哥,难不成他是……”

    封汲赶紧摆手:“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朕随便叫的。他就是在王府当差的一个……一个属下罢了。”

    不知为什么封汲不太想阮筝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实身份,他现在还没叫她说服,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答应进宫做自己的皇后。

    阮筝现在拿她六哥当个普通人看,自然不会想着嫁给他。可若是叫她知道那是六皇子,难保她心思‌不会变。

    封汲清楚这京城里的女子比起当皇后还是更乐意当慎王妃,从前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可如今心里有了人,这想法就变了。

    早知道还不如早早给皇兄赐婚,绝了这后患才好。

    阮筝不敢质疑他的话,可那张脸上明摆着写了“不相信”几个字。封汲叫她这表情搞得有点心虚,轻咳两声道:“我叫他一声哥哥不过是念着他从前的恩情。我不也叫你姐姐嘛,难不成你‌还成朕的亲姐了不是。”

    阮筝赶紧摆手:“臣女不敢,皇上以后叫臣女名字便是。”

    封汲一听乐了:“好,那我往后就叫你阮筝。阮筝?不不,那样不够亲切,还是叫你筝儿吧。”

    阮筝心想你是皇帝你‌最大,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黄昏时分,宫门快要‌下钥时,一骑黑驹由远及近疾驰而来,到了宫门口后来人跳下马来,顺手将马递给了旁边的侍卫。

    当班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来见礼:“王爷来了,这么晚可是有急事?”

    “一点私事。”

    封瀛应了他之‌后便进了宫门,挥散了想要跟上来的随从,一个人独步走在宫内的青石砖面上。

    他白日里太忙抽不出时间来,虽听闻阮筝被召进了宫,但也得等到这时方才有时间来看看她。

    或许也不只是看看她这般简单。

    自那日南胡街一别后他俩多日未见,且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

    刘长墨的婚事定下来了算是一桩喜事,但阮筝因此受牵连却是遭了点罪。今日不是太后而是小皇帝召她进宫来,封瀛一下子就猜到了个中缘由。

    这是听说阮筝受了委屈想要替她撑腰帮她出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