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金主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辗转了几个来回,嘴角微翘,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见他们都不说话,索性起身:“我去给你们泡壶古树红来。”

    他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走出去时还细致地把门拉好。

    沉默的氛围令茶香更加引人注意,穆清野的指尖一圈一圈划过杯沿,逆着时针的方向,仿佛在细数着逝去的时间。

    男人几次偷偷看向穆清野,又迅速收回视线,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一样平静。

    “这几年,我经历了些事。”穆清野声音清浅,仿若喃喃自语,“虽然她的离开,让我们之间可能永远无法达成和解,但我愿意尝试着,用更多的视角去看待和理解您当初的选择。”

    淡淡的话语落在男人的耳畔,却如同一场飓风,他成熟却依旧清亮的眼神里泛起阵阵波澜。

    男人似乎有话梗在喉咙里,喉结颤颤地滑动了几个来回,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穆清野吸吸有点堵住的鼻子,轻轻摇头,何须言谢,也许他欠下这份理解,已经太久太久了。

    “我并不是为了钱,才找齐叔叔的。”穆清野忽然有点歉疚,解释着,“不完全是。”

    男人抬起眼帘专注地看向穆清野,表情宽和而喜悦:“你能找他,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况且,他也觉得你们很有潜力,也不完全是因为……”男人顿了顿,观察着穆清野的脸色,声音轻如鸿毛:“你是我儿子。”

    穆清野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轻笑着掩饰着自己的颤音:“那他挺有眼光的。”

    隔壁包房。

    太子活像一个逃荒的难民,把自己塞得跟个仓鼠似的,远哥一直给他添水,生怕他把自己给噎死。

    尹燃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时常心不在焉地向门口瞥去。

    远哥夹了两贯寿司放在尹燃的盘子里,笑着提醒他:“你再不吃,要被太子吃光了。”

    说话间,拉门滑动,穆清野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走进来。

    他把桌子清空了一部分,招呼几人围到一起:“合同,大伙一起看看。”

    太子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瞪大了眼惊奇地说:“哇靠!穆野,你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儿吧!”

    穆清野双手环在胸前,向着尹燃调皮地眨眼:“必须一切以主唱大人的意志为转移,先跳槽,找个东家撑腰就不必再看星耀的脸色,没有后顾之忧以后再在半决赛上灭了那个coser。”

    太子的二缺脑子显然没跟上节奏,不明就里地问:“coser?谁啊?”

    穆清野捏着嗓子,模仿着苏明睿说话的样子:“作为晚辈,我们还是要尊重一下游戏规则……”

    “哈哈哈!”太子爆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那小子啊!太抬举自己了,他丫就是孙子辈儿的!”

    太子使劲拍了拍尹燃后背:“烟尹,拿出点儿实力来让他好好膜拜膜拜他爷爷。”

    穆清野见尹燃看合同看得认真,悄悄挨近他问:“你看看合作条款,还满意吗?能抵十个小甜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