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又来电话叫我陪他去喝酒。老虎是我一很好的男朋友,他从上个月末辞职开始,一到下班时间他就会给我电话叫我陪他喝酒解闷,这个月已经第二十一次了,我陪他醉了二十次,有一天算他陪我喝。

    八点过一点,我如约到了老九酒馆,隔着酒馆的大玻璃窗户,我在外面看到带着金边眼镜的老虎已经在我们的老座位上等着了。他点了支烟在抽,好象是三五,当烟飘过他高高直直的鼻子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头。其实我很喜欢看他皱眉的,每次看到那个清晰的三角型立在两眉之间的时候,我都会有种冲动,想伸出手去摸摸那块黄皮肤下的性感。

    老虎给我拉开椅子,我坐下了,坏坏的对老虎笑:“今天喝什么呢?怨男。”老虎递了支烟给我,我没接,我不抽外烟。老虎以前不抽烟的,他也反对我抽烟,说女人抽烟皮肤会变黄。

    老虎说:“我们先吃点东西,陶陶,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不喝酒了?”

    “不了,经过你近一个月的罗嗦教导,我若还想不开,那也未免太对不起了啊!”

    “呵呵,你这个人啊,真的是欠骂,又要叫我陪你解闷,有怕我罗嗦。”

    “好了,知道你重要,知道你对我好。”

    “等会带我去哪?卖我可得五五分帐啊。”

    “就你?卖你找买家都难,还想分帐,美你的。去哪,你等会就知道了。”

    老虎叫了一盘泡椒腰花、一份冒血旺、一盘辣子鸡丁,都是我爱吃的。吃饭期间我忍不住又罗嗦起工作上的事,几次都被老虎打断话头,看样子他真的是走出对前份工作不公平待遇的愤恨了。经过我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喝了一点白酒,却开心。

    认识老虎是在一年前,那次因工作需要我和几个经理跟着老板陪个大客户吃饭,晚上又跟着一起夜总会去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刘总那伙人撑不下去了,他迷迷糊糊打了个电话,一会时间老虎就到了,结果老虎一个人力挑我们这边五个,等我们中倒了四个剩下一个也飘飘然了他竟然还谈笑如常。

    我歪靠在沙发上半眯着朦胧的眼睛看了他很久,才发现他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了广告中咬冰块的感觉,他笑起的样子很迷人。看着老虎屏住呼吸凑上去舒张肺腑深深地吸一口红酒淡淡的芬芳,再轻轻地啜上一小口含在嘴里,让细腻滑爽的甘露在唇齿和舌间颠来荡去,像似细细的在感受那层出不穷的滋味,我猜想此时老虎身体的感觉又是何等的舒适、放松和慵懒,我的思想和感情会慢慢地漂浮起来,畅游在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想我喝多了,醉了

    老虎是在出电梯的时候吐的,他半倒半靠的吐到了我黑色的长裙上,他那天喝了很多,但是他依然是当天唯一的胜利者。后来老板开车送我回家,到家后老虎给了我一个电话,说了些胡话,也包括致歉的话。

    在老板王顿离奇失踪那段时间,老虎给了我很大的精神安慰,他经常会在电话里跟我讲些笑话,让我忘记那些没完没了调查带来的烦躁。有时候他会跟我讲一些他和女朋友小璇的事,我也经常热心的教他怎么去哄小姑娘开心,没多久,我和老虎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相互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老虎带我去了山顶,在那棵唯一的老树下,我和老虎偎依坐在草地上,闻着泥土味道,看山下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

    老虎:“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我几乎猜得到他想问我什么,我不想回答:“你有喜欢昆虫吗?我喜欢螳螂。”

    老虎捧起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陶陶,你好生回答我,你有没有爱上我?”

    我推开他温暖而丰厚的手:“螳螂有一身保护色,能随着生活环境而改变着体色。夏天,它们和树叶、杂草的颜色一样是绿色,到了秋天,螳螂的体色跟着一起变为黄色或黄褐色”

    老虎忽然一把搂住我,将我的手反握在后背,越来越紧,猛的把我压倒在草地上,我闻到了老虎身上古龙中夹杂着的酒味儿,老虎呼出的热气抚过我的面夹,他的心脏隔着衣服在我的心脏上急促的跳跃着,老虎滚烫嘴唇顺着我脖子上纤细的皮肤很快就搜索到冰凉的嘴唇,强劲的亲吻令我感到快要窒息,老虎咬着的我舌尖,含糊不清的对我咆哮:“你回答啊,回答爱我!”我挣扎着想推开他,却不着力。黑暗中我几乎看到我的双臂像对愤怒张扬的锯齿,要向疯狂着的老虎斩去

    老虎的手很像我曾经仔细观察过的那只壁虎,带着无限的激情游攀在一片袅袅的迷茫中;老虎洁白的牙齿咬开了第一颗扣子,滚烫烧炙到了那块裸露的芬芳,第二颗又扣子被俘虏我很深地呼吸,不竟颤抖起来,我用脚使劲的蹬着老虎的肚子,挣扎着抽出背后的手,用力推开老虎。

    我迅速整理衣服后,揉着被勒痛的手臂,老虎眼睛似乎的问我为什么。我看到山下那片璀璨的霓红,很美丽。

    老虎平静的和我靠在一起,我们又恢复了以前那无拘无束朋友的样儿,没有任何尴尬和难堪。剩下的欲望在黑色的寂寞中张牙舞爪的扭曲着腰身,在没有阳光的黑夜只能独自跳舞,也许满天的星星是它的观众,悄然为它的精彩鼓掌。我却只听见老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