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菡心头一惊,只得咬着牙道,“女儿不敢。”

    晏守自是知道殷姨娘不乐意这门亲事,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怨她为何要这么早告诉容菡此事。

    晏守哪里知道,当日容菡就站在屏风后面,听了个一字不漏呢?

    老太太却突然缓缓开口了,“谢家又是什么事?”

    曹氏站起身来向老太太回话,“是年前我带着她们两个去谢家做客的时候,原是……容菡同谢家二哥儿谈得来,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曹氏说得隐晦,但老太太自然没什么不明白的,便只是皱着眉道,“谢家太太同你是多年的情分了,别为着这事起了嫌隙才是。”

    曹氏含笑点点头,“多谢母亲提点。”

    老太太的态度如此鲜明,晏守看向容菡,一派严厉,“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妹妹好心提醒你,你却如此记恨她!”

    容菡气得眼圈发红,眼看要哭,“若不是容槿跟太太告状,何以后头太太出门见客再不带我去了?!”

    殷姨娘狠狠心,一咬牙扑到众人跟前跪下哭道,“老爷!菡儿不过是想许个好人家!她有什么错!”

    晏守正要发怒,却被老太太拦了下来,只见老太太对殷姨娘冷声道,“糊涂东西!当着姑娘家议论这些做什么!没的叫人起了旁的心思!”

    老太太又转头对晏守道,“有些话我得同你说,你且等等。”

    见晏守答应了,老太太又道,“容菡今日失礼了,禁足一个月,抄《女则》一百遍。来人,送姑娘回去。”

    庄妈妈叫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来,扶着容菡出去了。

    “若珍,今日槿儿受苦了,你先带她回去,好好上药,多歇息几日。”老太太吩咐完,曹氏也立刻带着容槿告退。

    老太太又看着地上含泪的殷姨娘,“哼,权当是为了你的颜面,我叫太太走了才对你说这些话,你记住了。容菡是晏府的姑娘,跟你不同,你若把你那些烂肚肠的心思叫容菡也学会了,甚至撺掇着她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的性命定会折在我手上,太姨娘也保不住你!”

    殷姨娘急忙磕了几个头,“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样,容菡的婚事老爷自有主张,今后你再敢跟容菡说这些,叫我知道了,我便立即叫人赏你五十个嘴巴,让你几天几夜说不了话。若是再犯……我只得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晏守见老太太动怒,也板着脸喝道,“惹老太太如此生气,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平日里无事不准出门!”

    老太太知道晏守是表面责骂暗地维护,也懒得多说,挥挥手叫殷姨娘下去了。

    堂上只剩老太太和晏守二人,晏守这才起身,满面愧疚道,“叫母亲劳心,都是儿子家教不严。”

    “那些场面话,便不必说了。你且坐着罢,倒是有些要紧的话我得告诉你。”

    待晏守恭恭敬敬答应着坐了,老太太才缓缓开口,“一来,容菡的婚事自是你同太太商议便是,告诉殷姨娘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母女的心思?二来,卫家……你是真想定了?”

    晏守听了这话,又大是犹豫,“听母亲的意思,难道卫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