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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皇室兄妹几个结伴去附近的山林狩猎,消磨了几个时辰。看着逐渐西沉的日头,众人有了返程之意。

    幽寂、幽珲和幽梦路过林间一座凉亭,停下马,骑在马背上饮水休憩。

    幽寂转头,见幽梦正放目向远,沉浸在夕阳和晚霞画意里,找话题与她交谈:“小皇妹,听说的坐骑中毒,才调理几日就放心拿出来骑?这样没问题么?”

    “兽医说了没问题,多谢皇兄关心。”她不冷不热地说道,收回目光,淡笑着俯下身子,伸出手宠爱地抚摩白马头顶,“阳春雪也陪了我这么多年了,对我这主人已经有了感情,怎么也不至于害我伤着。而皇兄的马桀骜不驯,容易发狂,我可是不敢再骑了。”

    幽寂被她这般夹枪带棒地揶揄,脸色一沉,心头如被针扎,便回过头,兀自举着水囊喝水,缄默不语。

    幽珲悠闲摸着手里的缰绳,坏笑打趣她道:“哎?九妹,今儿妹夫怎么没陪着一起啊?”

    幽梦脸色顿如结了冰霜,故作平常地说道:“他军务缠身,忙着为父皇分忧,哪能总陪着我游山玩水啊?”

    幽珲笑得更甚:“不对吧?之前我看俩那热乎劲儿,已经跟新婚燕尔没两样,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有什么事能比还重要啊?”

    幽寂仰首喝着水囊里的水,默默听着。

    幽梦清傲扬着玉颈:“六皇兄,要是无聊呢,就也像我一样跑跑马,打打猎,少学妇人饶舌,臣妹和世子知道该如何相处,还犯不着让来操这份闲心,驾!”

    话一说完,她便重声喝马,狠狠拽动缰绳,朝着另外一条路飞驰而去。

    眼看着幽梦被幽珲的玩笑气走,幽寂冷冷瞪了幽珲一眼。

    幽梦目视前方,专注策马,想让风驱散那些烦心事,因而没注意在她经过一个岔口时,漓风正骑马停在旁边的岔路上,抬眸恰好捕捉她白驹过隙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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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被幽梦拴在了树上,她背着箭囊,手持弓箭在树林里独自转悠,兴致上来就随便射两箭,因为心不在焉,自然什么猎物也没射中。

    漓风骑行至附近也下了马,悄悄将马藏好,步入林中寻找她的身影。

    天快黑了,林中光线昏暗,幽梦见树丛中有影子闪过,还以为是猎物,刚举箭瞄准,漓风钻了出来,误打误撞地走入她的视野,幽梦端着弓箭愣住了。

    尴尬对视片刻,幽梦收回弓箭,情绪淡然:“为何一声不响地跟着我?”

    漓风脸上恢复了平和从容:“经过上次坠马,微臣担心公主在外狩猎,独自骑马再有不测。”

    “那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啊。”幽梦反唇相讥,有些幽怨地味道,“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

    漓风眼帘微微垂落:“微臣只是怕打扰公主狩猎的雅兴。”

    幽梦凝住眉心,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漓风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不自觉地小步后退,心下惴惴打鼓:“怎么了公主?”

    幽梦偏不说话,继续将他往后逼,他后背忽然抵住了一棵树,再无路可退,便在这时,幽梦上身往前一倾,右手顺势撑在了他身旁的枝干上,歪着头凑近了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