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树林里没有监控,靳旰怎么晕的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

    他的左眼,是被人用刀子生生挖出来。

    那都没把他疼醒?

    段修与露出鄙视的微表情。

    严霂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及时解释道,“他被注射了麻醉剂。”

    哪怕没亲眼看见,也能推测出下手之人的一气呵成。

    段修与眯起眼,幽幽注视暂停画面里娇小的白影。

    “人查出没。”

    严霂捏了捏手里新出炉的文件,“过程有点曲折,耗时有点长久,结局还是很美好的。”

    言外之意,监控里的小妹妹虽刻意隐藏了行踪,在他们强大的侦查网络之下还是落网了。

    段修与没好气掀了眼皮,“讲人话。”

    “你真的要看…”

    “……”

    严霂什么时候如此婆婆妈妈。

    触到段修与冷厉的眼神,他赶紧双手奉上。

    看到资料时,他本人是惊吓了一下。

    离奇的倒不是小姑娘令人唏嘘的人生经历和家庭背景,也不是年纪轻轻未成年就敢挖人眼睛的小凶残,而是…

    翻到第一页,段修与眸光淡淡一扫,接下来像是触到什么雷点,视线一寸寸凝固冻结。

    雪霜冰棱以肌肤能感知的速度迅速在病房内封冻,严霂狠狠打了个哆嗦。

    床上的男人仿佛被魔咒定住,一动不动凝着页面左上角,只一双眼眸幽邃如深潭,搅动着令人心悸的漩涡。

    某一刻似有悲恸浮动,旋即被滔天的狠意吞噬。

    “苏檀樱。”

    他以极其散漫清淡的口吻,念出名字。

    那口吻之下的沉重,恐怕只有身边亲近他的挚友才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