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书谎话张口就来:“这个发髻是我为她所挽。”

    “姐姐很幸福,能觅到夫君这等如意郎君。”赵梅开奉承,人都喜欢听好话,接着话锋一转,沾沾自喜道:“妾身很幸运,能沾沾这福气。”

    谢致书闻言上下扫视着赵梅开,表情挫败。

    “姐夫,妾身说错了什么吗?”怎么这么看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得体没问题:“姐夫?”

    喊着姐夫自称妾身,谢致书没了说话的欲望,惹来赵梅一通抱怨:“姐姐,你看姐夫,要么不搭理我要么就刺我,今晚你要好好同他说道说道,我是你为他求来的。”

    哼哼哧哧道:“让他以后对我好点。”后句摆明说给谢致书听的。

    “别说话。”

    赵梅开偏不,扒拉着棺材道:“姐姐,你要为我撑腰。”

    谢致书怕他没忍住:“你们两姐妹好好叙旧,我不大打扰你们。”两姐妹,一个天一个地下,谁天谁地不用多说。

    身后赵梅开喋喋不休:“你看他,说两句就走了。”

    谢致书脚步飞快,行走带风,转眼消失在灵堂

    赵梅开瘪嘴。

    这晚没人守夜,谢府所有人早早歇下,赵梅开睡在客房,谢致书将门窗全部锁死,以防被夜袭。

    明天头七,重头戏在这,别半夜打瞌睡,犯了长公主忌讳。

    大门早早打开,仆人到主人犹如碌轴转个不停。

    前来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长公主在驸马强烈要求下,坐在隔壁房间,伤神不已。

    院子里摆着流水席,吃完这一摆下一波继续。

    吃席座位大有名堂,达官贵人与普通人分开坐,需要人引着一一入座。

    赵梅开在旁帮衬,直至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在场的人都松上一口气,她跟谢致书也得空吃口热乎饭。

    日落西山,宾客散尽,谢府大门关上。

    灵堂灯火通明,比前六天都要亮,牌位前跪满黑压压的头顶,奴仆亲戚们低声抽噎。

    赵梅开眼睛浮肿泛红,别人哭她也哭,只要她抬头,眼泪宛若开闸的水,止不住。

    谢致书脸颊消瘦,衣袍空荡徒剩骨架,眼下两大坨深青色,憔悴不堪。

    谢府的每个人瞧着都因郡主的逝去悲痛不已,他们面色发黑,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