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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四旬的妇人,仍美得像尊雕像。

    行过礼,请过安,林宴席地跪坐在县主下首的案边。尽管这些年跪坐的礼仪渐被高椅取代,但县主这里仍旧保留早年宫里的旧俗,席地而坐,分餐而食。

    “天气渐凉,我已令人给你做了新的秋衫与鞋袜,宴儿记得添衣。”沉默地用毕一餐饭,县主漱过口后方才开口,语气温柔,眉色慈爱。

    已有侍女前来撤走餐食换上清茶,又关上屋门任他母子二人私语。

    “多谢母亲挂怀,儿子知道。”林宴也随她罢箸。

    “你啊,去了终南山整整一年时间,也不知娘多记挂你,不成想你回来没几日,便又去了洛阳。”县主薄怨道,“你去洛阳倒也罢了,怎将你妹妹丢在家中,惹得她朝我抱怨了好久,怪你不肯带她去玩,我耳根子都被磨出茧了。”

    林宴微垂下头:“是儿子的错,未能时常陪伴母亲,惹您担心了。此番我与几位友人同往洛阳游历,同行皆是男儿,阿晚如今已是及笄的姑娘,跟着多有不便,故未将她带上。”

    “也对,阿晚毕竟大了,不好总跟着你在外头淘气。你那几位友人,可是俞家四郎和方家的小公子,好像还有一位新结识的宋三郎?”县主点点头,仍笑得温柔,“你此去洛阳,就是住在宋府吧?”

    “正是。”

    “你在宋府叨扰多日,很该谢谢人家,改日备份厚礼送过去吧。”县主顿了顿,又问,“你们在洛阳都游历了哪些名胜?”

    林宴便将洛阳风景细细描述,县主听得很认真,末了才点头赞同,又道:“听你这一说,我都想去了。对了,宋家是不是有位刚及笄没多久的小娘子,一路与你们同行入长安?”

    林宴低垂的脸上眉头大蹙:“是有一位宋六娘子,乃是三郎的亲妹妹。”

    “她为人如何?”

    “我与宋六娘子只数面之缘,并不熟稔,不知她为人如何。母亲怎突然问起她?”林宴抬头,不解道。

    “你年纪大了,早该给你说门亲事,这两年一直在挑合适的人家,却总无满意,倒蹉跎了你的时间。宴儿可有心仪的姑娘?若有便说给母亲听,哪怕家世平平,只消对方家风清明便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必非寻个高门贵女给你。”

    “没有,儿子并无心仪之人。功业未成,儿子暂时无心儿女之事。”林宴断然否认。

    “也罢,年轻人有心建功立业是好事,这些后宅事便由为娘替你操心吧,只是娘望你牢记,不论功业也罢,妻房也罢,那都是外务外人,绝重不过你我母子情份,你与阿晚兄妹血脉。你是兄长,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妹妹,成为我与她的倚仗。在林家,只有我、阿晚与你,才是一家人。莫忘了你在我面前发过的誓言。”县主抚过案上玉盏,笑渐渐变凉。

    “儿子不曾忘记,也定会践诺,以性命护母亲与妹妹周全,绝不会有人越过母亲妹妹。”林宴面无表情道。

    他生来……就为了保护林晚。

    这话母亲说了二十多年,他被洗脑般灌输了二十多年,他以为兄长本该如此,后来方知,也许对母亲而言,他更像个护卫,或是死士。

    “你既然知道,为何要惹你妹妹生气?你既不能带她同去洛阳,又为何自己独去?还有,你明知我不喜二房,却背着我与二房那孽障接触,甚至将他引到你父亲身边?”县主缓缓起身,笑容全失,温和转作凌厉,“你口中说着不曾忘记,却从没将阿晚摆在心上,也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让妹妹独留京中,也不该与林乾接触。”林宴没有解释,垂首领罪。

    “宴儿,你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将来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莫让母亲失望。”县主又放柔语气,走到他身后,倦然开口,“既然有错,便该罚,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