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刚刚在同一桌吃过饭的同伴,江颠和覃松很自然地又坐到了一起。

    这里是面试候场的地方,房间很雅致,四角都摆着盆栽,屋里燃着不知名的香,静谧的气氛让人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打破这氛围。

    不过江颠不会不好意思。他对覃松很感兴趣,说他两眉舒展,面有朝霞之色,耳上有玉楼骨,是富贵相。覃松对他这番相术说辞半懂不懂,不过既是好话当然认了。

    面试顺序即为念名字的顺序。候选人一个接一个去到隔壁的门里,也不见人再回来。很快要轮到江颠了,他解下随身背着的一只包,从里边拿出了一堆细碎物件,放在地上,一件件拿起来仔细查看。

    “这是什么?”覃松好奇。

    “这是我占卜算卦的家伙事儿。”江颠笑道,“待会可要靠它们了。”

    “哦。”覃松点点头。

    过了不久,江颠也带着他那些装备进去了。

    对于进入到面试这一轮,覃松还是有些不真切感。

    上午的笔试实在不太乐观,问答题几乎交了白卷,本来完全不抱希望,结果居然能进面试?

    其他人到底是有多菜啊?这大名鼎鼎的千闻馆不至于吸引来这么多菜鸟吧。

    作为最后一个被念到名字的人,覃松要等待的时间是最长的。到了后来,他在熏香的催化下等得昏昏欲睡,那白胡子老头过来叫醒他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他站起来,随着白胡子老头进入了那扇门,走上一个长长的过道,越往前走光线越加昏暗,终于在彻底黑暗前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点着五六盏烛台,四面都是高高的书架,左侧有一张很大的屏风,上面的图案看着像一张地图,里头发出莹白的光,俯瞰之下,丝丝飞云漂浮,江河也在缓缓流动,竟是一张动态的地图。

    覃松看得入了神,那白胡子老头忽然欠身朝前道:“东馆主,最后一位来了。”

    咔嚓一声响,红木书桌后的一把反对着他们的高背木椅突然转了过来,与此同时,覃松收了心神,视线同木椅同时转动,定格于此。

    本以为又会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没想到转过来的木椅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姑娘。

    这姑娘着一袭青色衣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垂下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被桌子挡住,还没看到发尾,面容清雅姣好,有股书香气质。

    白胡子老头已经出去了,屋内只剩下覃松和这女子。

    “有礼了。”覃松道。

    青衣女子看了看他,让覃松坐下。

    覃松坐下来,等着她开口,但青衣女子却只是打量着他,要不是她眼睛里还有几分柔和,覃松都要被她盯得发毛了,生怕她下一秒头发一甩化身贞子扑过来。

    “你是今天来这间屋子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女子的声音却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和她外表相称,比一般女子嗓音稍显清亮,不难听出还有上位者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