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颇为无奈地看着站在那儿笑的薛晏,提醒道:“我父亲过年也要回来。”

    薛晏的眼睛难得地弯起,将君怀琅一把拽进怀里,在他嘴唇上来回乱亲:“没事,你爹喜欢我得很。”

    君怀琅只觉像被条大狗扑倒了舔,唇上被染上了水光。

    “我父亲喜欢你时,可不知道咱俩的关系。”他一边费劲地躲闪着,一边道。

    薛晏不以为然,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那如今见着,肯定更喜欢我了。”

    君怀琅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胡说。”

    薛晏低声一笑。

    “没事。”他说。“你爹要揍我,我挨着就行,我扛揍得很。”

    他自然扛揍。自己父亲一介文人,真要打薛晏,哪里打得动他?

    君怀琅只看着他这一脸得意显摆的模样,只觉他无赖得紧,一时没说出话。

    接连下了几场雪,长安便渐渐到了年关。

    今年皇上卧病在床,连起身都起不得,往年例行的宫宴也因此取消了。

    薛晏为了讨好君家上下,赶在过年前几天,便下了旨,让淑贵妃娘娘回家小住几日,不必急着回宫,待到过完了年在回也不迟。

    淑贵妃分毫不领他的情,半点笑脸都没给。不过到了出宫的日子,淑贵妃却也半点没耽误,由宫人们收拾了几大箱奁的行李,浩浩荡荡地回了永宁公府。

    淑贵妃在永宁公府住了下来。

    没过几日,在大年三十的当天,永宁公领着南下的众官员,终于赶到了长安。

    清平帝仍旧不能下床,在永和宫接见永宁公的,便仍是薛晏。

    在江南之事上,薛晏和永宁公自是熟稔。永宁公也知这几个月京城局势风云变幻,对薛晏执政的这个结局颇为满意。

    他虽不党不群,但对皇上的这几个皇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谁能力不济、谁心术不正,他心中清楚得很。

    如今能够扛起整个大雍的担子的,也只有薛晏了。

    故而,他们二人在永和宫相谈甚欢,一直到天色渐晚,永和宫的众官吏才领了赏赐,各自散去。

    永宁公早收到了夫人的家书,惦记着要回家过年。故而,他和几个下属们一同出了宫,便各自告辞,回了自己的车驾。

    却在车驾即将启程时,车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国公爷?”一听便是太监特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