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的特殊地理环境构成天然屏障,玄阳宗只象征性地派遣人手守卫领地边界,被派来的人基本上是被宗门放弃的弟子,贬他们来此任凭自生自灭。

    边沼分堂的位置本来就很偏僻,居所的院落位于望泽山的半山腰,位置更加偏僻,周边十几里再无其他人,门外不远是悬崖,可以俯瞰广袤无际的沼泽。

    推开院门,一位干瘦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院子里散步。

    “吕师兄怎么不在躺椅上多休息会?”于文笑着打招呼。这种指定的授业老师没有严格的师承关系,以师兄相称就足够。

    “于师弟回来了,”吕斌在院子的躲椅上坐下,“躺久了,想走走,乘着有点劲能站起来。”

    “师兄怎么讲丧气的话,你的身体不是好些了吗。”

    “好什么呀,我自己知道。”吕斌拍拍椅旁的另一张竹椅,“来,坐下陪我说会话吧。”

    于文笑着应了一声,从储物指环里取出几样糕点、时令鲜果、热菜摆满一小桌,还有斟上一小盅酒,道:“刚去分堂领到月份钱,买些好吃的回来。”

    吕斌开心地坐起身,先拿过酒杯狠狠闻嗅了嗅:“好啊,死之前能够经常喝到这样的美酒,投生的路上也会开心。于师弟,我一直想问,你的酒到底怎么弄来的?这酒有种独特的味道,别说分堂,就是整个玄阳宗都没有。”

    于文笑了笑:“真的是从分堂的小市集上买来的。”他说的事实,但有一点没有讲,每次买酒后会灌进混元葫芦里贮上几天,否则他不会给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喝酒。

    吕斌没有坚持:“快坐下,一块儿吃。”

    一老一少边吃边聊,于文吃得很少,倒是吕斌精神不错吃得比较多,少见的开心模样,看得于文心里暗暗叹惋不已。

    乘他收拾桌子的时候,吕斌道:“于师弟,掌门宫那边分配我做你授业老师根本没安好心,我的生命在三个月前就该走到尽头,得到你的精心照料才苟延残喘到今天。很抱歉我没有给你任何指导,以后也不可能。”

    “师兄千万不要这么讲,能够朝夕聆听师兄教诲已经是难得的缘分。”

    “呵呵,你是个好人。咳,我冲不破筑基那关,我那些经验心得狗屁不值,看得出师弟你有极强的自学能力,所以我不就献丑了。”

    “我是个五灵根的废人,师兄过奖。”

    “相处三个月,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不愿意显山露水这一点,要是我年青的时候做人处世学习你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吕斌有些感慨,他伸手拉于文在旁边椅子坐下,“三个月来你帮我出头挨了不少打,还因此受到掌门宫、宗人堂、内务部的更多刁难和责罚,我今天很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师兄怎么突然这样讲,我打小吃苦惯的,这点算不得什么。”

    “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唯有一件事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师兄安心将养身体,颐养天年,不要想不吉利的事。”

    “你别打岔,我一定要说,除非你瞧不起老头子的一点心意。”

    “好吧,您说。”

    “下面沼泽进去二十里才是玄阳宗领地的边界,那里有一座孤岛,一年中唯有春季才会被毒瘴淹没,你是外门弟子,有资格申请住到岛上。”

    “为什么?”于文很好奇,整整一季被毒瘴覆盖的地方为什么值得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