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痛。”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如此控诉着。

    “每朝每夕,全身上下被反复敲打,筋骨被捣碎,血肉被绞烂,连感应外界的力气都没有,暗无天日,只有痛。”

    也就是说,他现在承受的痛苦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吧。

    “我好痛。”

    最开始仿佛被利剑劈开的感觉,已经变成了如铁棒在体内翻搅的感觉,他好几次都感觉自己的内脏已经被绞碎了,或者会被从喉咙顶出来,但即使做出呕吐的姿势也只是干呕,他已经忘掉自己多久没进食了。

    “每时每刻,都被置于烈焰,那是火吗?火真的有那么烫吗?有时候错觉已经连痛都感受不到了,身体都在蒸发掉了,早就成灰了吧。”

    对了,还有烫,他也怀疑过,身体的一部分会有这么烫吗?从最脆弱的地方冲进身体的东西那么烫,仿佛将他的血肉烤化,黏在一起。如果说是他那可以烧融天下一切事物的炼火炉里带出的温度还比较合理。

    “每日每夜,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融进身体里,拆骨抽筋,被填入新的东西,然后把我的身体当成比斗场打架,不断破坏,不断修复,直到能毫无排斥的融合到一起。”

    他的双手交叠被一起按在头顶,那只按着他手腕的手,手指修长光滑,但却有难以想象的巨力。

    那根东西深深的似乎想撞进他身体深处,然后就再也不出来,拔出去的那么慢,刺进来的那么快,反复的蹂躏中,下身本该麻木了,但总有新的方式把疼痛灌进他身体。

    “但我本来一点都不恨你的!”

    身后的声音蓦然拔高,施加在他身上的力气却更大了,腕骨吱吱作响,似乎想被按进破旧的蒲苇席与木板床里去,身下直接与那具身体相连的地方,更是狠力冲撞,他整个人都被往前撞了一截,早已僵硬的手臂痉挛地动了动。

    “我懵懵懂懂了好久,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直到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到我身上,稀少但是源源不断,我渐渐醒了过来,才知道我被埋在很高很高的山下,山已经倒了,但我还是在很深很深的土下。我不害怕,我知道有人正在等我,正在找我,我会见到他的。”

    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将他的身体往下压回去,然后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摸了摸交合的地方,他被侵入的地方早已经麻木了,血将半张蒲苇席都染红了吧。但那只柔滑的手的抚摸下,暖意渐渐从侵入身体的东西透进来,他的知觉恢复了一些,立刻就想回头。

    他想看看他……无论怎样都想看看他。但立刻就按在他琵琶骨间的手让他上半身无法抬起分毫。

    “终于,拨云见日,最后一层土被挖开,我看见你的脸,你那么欣喜若狂的表情,还有你血肉糜烂、可见白骨的十指,一瞬间我的灵智就开了,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得。”

    从后穴侵入身体的那根东西又动起来,动作轻了很多,麻木被褪去后,鲜明的疼痛中,一丝丝又酥又酸的感觉泛开。

    “我欢欢喜喜的跟你回来,知道我会面临什么,一点都不怕,被火烧水淬,敲打碾磨,那么疼,我都不怕,我知道你要把我打造成最好的剑,你会把我打造成最好的剑。”

    酥痒的感觉在扩大,身体渐渐变得陌生,不像自己的,他的腿又被分开了一些。

    “我想……我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好配得上你……”哭腔已经明显到无法忽视,那么沉痛,那么绝望,“但你要抛下我……你甚至要我杀了你!”

    身后的动作又狂乱起来,那个火热的硬物在体内冲撞,毫无规律,身体这次感到的却不是全然的痛苦,他想要扭动腰,却不是只想向前逃开,而疼痛疲倦都不支持他的动作,他细微的颤抖着。

    完全沉浸在恐惧绝望怨愤中的声音主人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为什么要殉炉?我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想血祭?你连一面都不让我见到吗?”

    身后的施暴者俯下身,趴在他背上,在他肩颈毫无章法的啃咬着,含糊地呢喃:“你这个叛徒、骗子……你说成剑后不会把我送给任何一个求剑者,你说在我之后不会再铸任何一把剑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