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侍卫停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前——只是看起来普通而已,里面的设置以及舒适度却不输隐珍阁最好的马车。

    “长公主殿下,这天色近晚,咱们是先找个客栈住下,还是去寻王爷和王妃?“侍卫首领低声询问着。

    马车的窗帘掀开一条缝,里面露出容和长公主雍容贵气的面孔。她有些犹豫,这个时辰去镇国公府上,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可是,她真的很迫切地想见到儿子和儿媳妇——关键是想见儿媳妇了!

    容和长公主难得任性一回:“去镇国公府上!“

    “好嘞!“侍卫首领抬起头,露出大大的笑容,赫然是大鹏那家伙!如果月圆在,肯定会揪着耳朵诘问他:不是让你回国休养了吗?怎么又跟着长公主的车架来东灵了?

    大鹏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未来媳妇了,笑容显得更傻了。镇国公府他跟着王爷跑了不知多少趟,早就驾轻就熟,根本不用打探,直接把车架领到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前。

    这时候,在明珠阁陪女儿用晚饭的君氏,听到下人来禀告说有人来访,还自称是长公主。

    君氏蹙起了眉头,轻声道:“长公主?什么长公主?当今皇上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去世多年,哪来的长公主……”

    顾夜却放下筷子,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娘,此长公主非彼长公主!你女婿的娘,我的婆婆!今天中午我才收到的信,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没想到长公主婆婆这么快就到了!我猜着,应该是看到京城的影儿了,才飞鹰传书过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君氏哎呦一声,连声道:“你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才对我说呢!快,快!跟娘去迎一迎亲家!”

    没多久,镇国公府上打开大门,迎了一队人马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像国公府级别的,大门打开的次数不多,像皇上亲临,圣旨驾临之类的隆重事件,才会开大门。平时都是开侧门或角门的!到底是什么尊贵的客人,让镇国公府上如此隆重以待?

    皇宫中难得忙里偷闲,跟皇后对弈的昭容帝,得到了炎国容和长公主——也就是小神医的婆婆,微服抵达盛京的事。

    昭容帝长叹一声道:“也不知道跟上国联姻,到底是福是祸了!赔上一个大药师不说,还时不时给点惊喜。宁王也就罢了,毕竟是我们东灵国的女婿。可炎国的太子偏偏凑热闹,非要跟着同行,还得敬着捧着。现在又来了个长公主——当我们樊京是炎国的后花园吗?”

    皇后捏了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闻言笑道:“跟上国关系紧密,不是陛下一向所希望的吗?”

    昭容帝目露怅然地道:“可是,一想想这种关系,是用一位大药师,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大药师换来的,我这心哪,就跟被人家挖去一块似的,霍霍地疼哪!”

    皇后安慰道:“大药师要嫁人,难道陛下能拦得住?”

    昭容帝又叹了口气,道:“什么‘京城四杰’?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真是没用!你说,要是褚家小姑娘看中了其中之一,宁王就是再有手段,武力值再高,也不敢强迫大药师,你说是不是?咱们东灵好不容易在大药师的数量上压了上国一头,现在却……”

    皇后笑道:“京城四杰的确是少年郎中的佼佼者,可跟宁王比起来,那真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有眼睛的都会选择宁王。别的不说,光宁王那一张脸,就可以艳压群芳了。”

    昭容帝朝着花园某处的暗卫首领递了个眼色,让他和手下机灵着点儿,别让人混了进来。刚刚皇后说的言论,可是宁王的逆鳞。森国那样的强国,宁王说扁就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东灵乎?

    皇后察觉到他的谨慎,笑着道:“咱们又没有扣着小神医不放。皇上历来对褚家那位姑娘礼遇,还能因为臣妾的一两句话,就两国反目不成?皇上未免太过小心了。”

    “小心方能无大错!毕竟宁王凶名在外,不得不防哪!”昭容帝忍不住感慨着。幸好炎国的盛德帝不是好战之人,要不然又如此杀器在手,天下必将大乱哪!

    皇后道:“对了!这上国的长公主驾临,皇上打算如何?”

    昭容帝也有些为难,你要说装作不知道吧,人家毕竟是上国的长公主,未免有不敬之嫌。要是隆重的欢迎吧?人家既然微服前来,或许不想这么大张旗鼓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昭容帝只好悄悄使人去镇国公府上,咨询小神医的态度。

    镇国公府上,顾夜正抱着长公主婆婆的胳膊,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扔呢:“婆婆,我好想你啊!这大半年没见,您瞧着又年轻了许多,人也漂亮了。您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不然咱们俩出去逛街,人家还以为咱娘俩是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