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旨一窘,“你可以走了。”

    秋池双脚定在那儿,半步都不肯移开地戏笑,“就算被说中心思也不必恼羞成怒吧,用得着赶人吗?”

    “你这身打扮,被人发现了说不清楚。”

    “谁说不清楚?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秋池古怪一笑,“怕被那位青家大小姐误会啊?”

    言旨皱眉,“走。”

    “是是是,不用你赶我自己走行了吧!”

    秋池投降,“怎么是我也是长辈,专程来看望外甥,一腔关爱之情没等送出去,就遇上个薄情寡义的外甥,舅舅都不肯喊一声,一来就赶我走!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听见他哀怨地在那里叨念,言旨夹着眉,表情略显无奈。

    怎么他净碰到这种不着调的所谓长辈?

    秋池说够了,正要沿来时路返回,可才一动作,又突然顿住。

    他看着寞然伫立在风中的外甥,突然目光变得有些复杂,随即沉着声音道:“诣儿,回去吧,这儿不属于你。”

    以外甥的身份地位,呆在清原这种小地方,着实委屈了他,他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言旨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秋池,深瞳之内像是波涛汹涌,又似风平浪静。

    秋池等着他的回答,可许久没见他开口。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又听见言旨问道:“这儿不属于我,便属于舅舅吗?”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贵公子为什么说抛下一切就抛下一切?为何音讯全无?又为何躲到这小县城隐姓埋名?

    秋池一梗,双唇微蠕,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末了,一切只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罢了,你自随心吧。”

    己不正何以正人?

    秋池眸色一黯,噌一下跃上屋宇,消失在夜色当中。

    言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莫名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世上,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