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倘若查出唐龙飞所招资本出现问题,后面怎么办?

    难道要让赵家人重新回来操盘吗?现在他们赵家的高管已经进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轻不重的管理人员,这些人能将铂金集团带上正轨?那些不是太亲近的赵家人,怕是比外面的资本家都狠吧?

    抛开赵家人的品质不说,考虑到自己未来的政绩,那也是大问题。

    当前的官场GDP就是官员晋升的主要指标,铂金集团现在占据了昌平县GDP百分之七左右的贡献。如此一个重要的集团,也难怪之前的领导们会对赵家“俯首称臣”啊。

    倘若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不仅是这百分之七的GDP会丧失,更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昌平经济的整体地震。

    抛开政绩不说,这种地震会直接导致几万人的经济水平下降,顺带着生活水平又如何提高?倘若老百姓吃不饱饭的话,所谓的正义和公平、甚至是腐败,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

    想到这些,蒋震对政府与资本、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愈发清晰起来。

    发展一个企业不容易,发展一个有前景的集团更是难上加难,铂金集团在县城里虽然异常强势,但正如赵德军自己所言,他们赵家对昌平的经济贡献是不容置疑的。

    还有唐龙飞。唐龙飞招来昌平外部资本和团队来接管铂金集团。这里面肯定是有中饱私囊的贪腐行为,但是,除了唐龙飞,试问这昌平县还有几个人能招揽来“吞下铂金集团实力”的外部资本集团?

    现在唐龙飞招来资本之后,自己再给他打掉,后期谁来接手?

    接手的话,又得花费多长时间进行重组?

    想到这些,蒋震拿起手机给调查工作组的组长王鸿涛打过电话去。

    “对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取证后,暂时不要采取任何措施,更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心理恐慌。”

    “好,明白。”王鸿涛说。

    挂断电话,耿思瑶便探过头来,“我爸今晚过生日,别皱着眉头好不好?”

    “嗯……”蒋震轻轻点了点头。

    心想哪儿会犯愁,自己见了耿东烈之后,还想问问他对铂金集团有没有兴趣呢。

    东烈集团的胃口之大,吃掉铂金集团是非常轻松的。

    ——

    当晚七点,蒋震来到了耿家的山庄。

    山庄的小道上停了数十辆车。

    “不是说小范围聚会吗?”蒋震问。

    “肯定是小范围啊……他们这些都是我爸的“狐朋狗友”!什么这个官、那个老总的,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一块儿喝酒而已,咱们不跟他们一起。他们在一楼的大餐厅,咱们去顶楼露台吃。这个季节,在露台吃饭可舒服了呢!”

    蒋震听后,抬头看向露台方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