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别墅二楼,牧尘也手边放着一个勾勒着银线的餐碟。

    碟子上,整齐摆放着——

    薯片。

    还是青柠味的。

    薯片是从乔冬悠拿来的零食里拆出来的,牧尘也时不时拿起一片送进嘴里,另一只手则握着笔,在一个A4大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如果乔冬悠在旁边,一定会认出,上面画的几道底纹都是之前让她惊讶的独家技法才能做出来。

    牧尘也正在备课。

    薯片吃到只剩下两片时,伯特走进房间。

    “少爷,您不能再吃了,否则身体会不舒服。”

    牧尘也迅速把最后两片拿起来吃掉。

    “好,没了。”

    “……少爷。”

    伯特既无奈又欣慰。

    无奈的是过多的零食对牧尘也的身体的确不好。

    欣慰的是曾如同行尸走肉的牧尘也竟也有了几分孩子气。

    “不许说话。”

    牧尘也揉乱头发,眉头皱成一团。

    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想起下一个步骤,被伯特一搅又给忘了。

    牧尘也烦躁地转动着手里的笔,还拿它敲了好几下脑袋,也没能唤回出走的记忆。

    他以前其实对漆画并不感兴趣,尽管经常被母亲强灌下不少关于独家技法的知识,也记得并不牢固。

    牧母独创的技法都没有留下明确的文字记载,她去世后,那些东西只存在于牧尘也模糊的记忆里,和纸船一样不靠谱,随时可能被遗忘在时间海里。

    伯特便也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牧尘也丢下笔不再试图书写后,才让人收走餐碟询问起授课的事。

    “如果乔小姐没有按照您说的办,您真的要赶走她吗?”

    “她为什么不会按照我说的办?难道那个姓骆的比我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