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吹来,曳起她身后的长发。

    “这就得看太子殿下的诚意如何?”楚云秞转身与裴洛面对面的站着,明明她的身量尚小,可裴洛还是感觉到一阵压迫感扑面而来,“殿下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也与月凰公子相谈甚欢,我有几斤几两重,殿下不妨去问问月公子,再来回我的话如何?”

    裴洛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将我引荐给陛下,我依旧还是你东宫的幕僚。”

    裴洛冷笑:“我若是不了?”

    “那个消息,你说我是拱手让给睿王还是安王,比较好?”楚云秞根本不惧,与他坦然对视着,“据我所知,这些日子,弹劾殿下的折子,还是挺多的吧。”

    裴洛沉默了一阵,这其中的利弊他自然清楚,他考量了一番后,才道:“你若是这般出风头,才是对顾家不利,父皇多疑,喜欢安分些的臣子。”

    “况且,女子参政,你觉得我父皇会同意吗?”

    “谁说我要以顾木兮的身份搅和进来?”楚云秞笑,“难道就不能是另外一个人吗?”

    “另外一个人?”裴洛瞧着她,喃喃道。

    楚云秞知道太子已经是动了心思的,于是又道:“对,另外一个人,我知道太子如今在朝中地位不太稳当,毕竟陛下如今还算康健,又如何会彻底放权给殿下,不但不放权,陛下还将殿下手中的权利分散给了睿王和安王,用来制衡你,这便导致朝中一些消息,殿下您根本就不知道,虽说陛下最喜你这个儿子,在权力面前,似乎殿下也变得不值一提。”

    “而我的出现,更好可以补上这么一个空缺,只要殿下能将我引荐给陛下。”

    裴洛定定的看着她,有些艰难的启齿:“那你想如何?”

    “若是殿下应允,七日后,青山别苑,你来接我便是。”楚云秞笑,“到时候,礼尚往来,木兮也会将殿下想知道的消息,双手奉上。”

    裴洛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下了何种决心毅然决然的便到了一声好。

    并非是他有多信任她,最起码先前她给他的那个水患消息,便是十足十的准确,也因为这个,他这些日子,在朝中狠狠地将裴宴和裴甫压下了一个头。

    而他,很喜欢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既如此,就算是赌一把,又如何?

    将裴洛送走,楚云秞刚走了几步准备折身回去的时候,就在一棵柳树下,瞧见了裴靳。

    他穿着一身玄衣站在那,就宛若一把出鞘的长剑,眉眼冷戾,整个人肃杀之气。

    不期意间撞上他冷戾到了极致的目光,可楚云秞也只是迎着那目光云淡风轻的一笑,福身朝着他颔首之后,便悠然而去。

    都是裴靳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心头骤然钝痛起来。

    进了屋,蓁蓁扶着她将覆上了床榻:“太子那种人薄情寡义,转身便可将殿下给卖了,殿下为何要选择与他合作。”

    “因为,他是太子呀。”楚云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