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居然还一脸无奈的摊手,摇头叹息,似是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十分惋惜,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在说先人的做法不敢苟同。

    缇菈对他这种态度看傻了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辛的下一步动作吓到了。

    费茵城的城主大人忽然“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让她差点以为他是要对自己下跪还是出了什么情况,却听到这人哽咽出声。

    “本来……二十年前……刚得到那位大人的协助和金援,可是好不容易捕获的鸟面猴却逃走了,那可是重要的伟大遗产啊……而且那时候新种狂猿的研究刚进展到最重要的阶段,马上就可以帮上大人的忙的说,可恶……”

    难不成研究魔兽的人都是这么疯狂吗?还是走研究这条路的人都是如此?想起那位羽族同伴当时搥胸顿足的行径,缇菈再看着眼前这个哭天喊地的男人,一时无语。

    ……等一下!手臂已经麻得没有知觉,缇菈刚要放飞的思绪猛地停顿片刻。

    这个男的……刚刚说了什么?新种狂猿?!

    没记错的话,猛玛猿……好像就是狂猿的变种来着?

    少女愈是回想,本就惨白的脸色便愈发难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心中隐隐浮出一个猜测——猛玛猿的存在,极有可能是出自眼前这人之手——但不确定是否要说出口。

    其次更重要的是涉此事及魔兽,考虑到当时的那个结果,说出来很可能会刺激到对方……这个人的精神压根儿不算正常,若是发怒很可能会不顾后果直接活活掐死她也说不定。

    现在她最大的疑惑,便是猛玛猿为何会出现在不归山,而这个人是否知晓这件事。

    一般而言,这种事开口问就可以解决,但是问题就在于……要如何试探对方的口风?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啊……尤其是在她此时双手被缚,手无缚鸡之力的局面下,更是难上加难。

    “……虽说实验失败是预料之中的事,本来也没想过一次就成功……毕竟马路不是一天就能铺成的,滴水穿石也是需要时间的……但是、但是想想还觉得好可惜啊……”

    砰砰砰的捶地声接连响起,声音在这宽敞空荡的环境内挺响亮,也不见外头有人进来察看……若不是这里隔音太好,不然就是大家都习惯了这个人时不时的脑抽。

    将男人如泣如诉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少女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反正这阵子听着那古怪的旋律她差不多习惯如何无视,何况是这种一点无法引人共鸣的碎碎念呢。

    地牢中的两个人没一个正常,因此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奇葩。

    其中留着浅黄色马尾的大男人趴在地上捶地痛诉,哭得让人看了不禁以为他全家老小死光光还是死了老婆(好像都没差?),另一位双手被箍在墙上姿势清奇的妙龄少女,正用一种微妙复杂的神情在……神游?

    可脸上的表情丰富得不像在发呆,变来变去活像得了面部神经失调症。

    这幅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一个隐身于阴暗角落的小小黑影静静地观赏着这个场景,颇为无语地想,它的同伴默不作声。

    “——不过没想到那位大人居然不计较敝人的失败,还是带上了最成功的两个孩子,啊啊……那仿佛就是至高无上的赞美,有生以来第一次……虽然最后那两个孩子不受控,把自己搞丢了……果然不是魔族的基因就不行吗?还是说要更高等的种族……”

    “……”

    皇天不负苦心人(?),缇菈还没想出套话的方法,那边那个已经变成在自言自语的男人就说出了一些讯息。